郁徵现在的确累得不行。
尤其裹上披风之后,整个人已经不那么冷了,暖意上来,困意也上来了。
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要找个地方打盹。
郁徵将手头的事交代完,又让纪衡约他们也要注意换班休息,不能那么累,得保证体力,要不然明天有洪水的话会很危险。
纪衡约答应了,让郁徵去睡。
今天外面到处都下大雨,没有沐浴的条件,纪衡约最终只弄了一盆暖水过来给郁徵洗脸洗脚用。
郁徵比较爱干净,用暖水擦了脸,又擦了一遍身体,然后才洗脚上床。
今天实在太冷了,这屋子的保暖性一般,有点四面透风的味道。
他本来被披风裹暖了的身体在一番折腾之后,又凉了个透。
他钻进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了很久,脚还是冰凉。
他不仅感觉脚很冷,今天还淋了雨,身体也觉得有点疲惫,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可能会发热。
实在太麻烦了。
郁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他只穿着中衣,手从袖子里伸出来,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他的手也极好看,手指细长,指腹带着微微的红,这一只手遮在自己的额头上,直接将半张俊秀的脸都遮去了。
左行怀轻敲了一下门,想到他压根没锁门,这一敲之下直接把门推开了,推门过后看见的就是床上这幅活色生香的情景。
纪衡约站在门边,顿了一下。
郁徵也愣了一下,和他四目对视之后,才裹着被子狼狈地爬起来:“你怎么来了?”
左行怀道:“我找个住的地方,今晚太多人过来,无别处可住,我来问问能不能与殿下挤一晚,殿下怎么没锁门?”
这话说得好像他故意不锁门似的。
郁徵只好解释道:“纪衡约担心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会出什么事,我不锁门,一旦有个万一也方便他们直接推门进来处置。”
左行怀听他耐心地解释了一遍,眼里露出点笑意,举了手上拿着的被子,问道:“那我可以进来与殿下住一晚么?我自己带了被子。”
郁徵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里靠了靠,让出半张床,说:“我睡这头,你睡那头。”
左行怀道:“多谢殿下。”
夜里要躺下,自然不可能穿甲胄,左行怀脱了外衣,又脱去里面穿着的甲胄,露出一身雪白的中衣。
左行怀的中衣又轻又薄,根本遮不住那身腱子肉。
郁徵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再看,将脸往被子里面埋了埋。
幸好这是一床新的被子,被子里除了有阳光那股好闻的味道之外,什么都没有。
郁徵裹着被子努力忽略屋子里的动静,试图睡着。
大不了就跟上辈子坐火车一样嘛,身边人在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郁徵这么努力地安慰自己,奈何越安慰越清醒,他只觉得两只脚跟冰冷的秤砣一样,又冷又沉。
因为左行怀在屋子里,他不好乱动,更不好伸手进被窝里将自己的脚握住取暖,他的脚反而更冷了,冷得他浑身发麻。
郁徵郁闷地裹着被子催眠自己,想着只要忍过去,迟早都会暖起来。
左行怀看他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连下巴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显得很是乖巧,不好打扰他,便放轻动作。
左行怀这边以慢动作收拾自己,收拾了半天都没能收拾完,郁徵就打算等他睡着了再想办法暖一暖脚,没想到磨叽了半天,心中不由有些烦躁。
郁徵好不容易等左行怀弄好了一切,抖开被子躺到床上了,心中悄悄舒一口气,正想动一动。
没想到左行怀突然问:“殿下的脚怎么这样冷?”
“什么?”郁徵不明所以。
左行怀道:“我说殿下的脚怎么这么冷,是沾到冷水了,一直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