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举到郁徵前面,清脆的童声响起:“谢贵人的赏,祝贵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郁徵点头:“有赏。”
纪衡约麻利地郁徵身后走上前,接过寿桃,打赏了一块一两多的银子。
小男孩接过赏赐后顺着绳子溜下去。
戏班的人用力扯了扯绳子,绳子纹丝不动。
戏班的人道:“天上的神仙还未发现,可再去偷一次桃。雪樱,你可敢再去?”
小男孩脆声接道:“我不敢,再去怕就没命啦。”
周围百姓起哄。
小男孩与戏班的人一来一回接话,戏剧效果十足。
郁徵忽然想到一个不妙的故事。
他上辈子看过的民间故事,也是耍绳人,也是上天偷什么东西,第一次成功,第二次就扔下了脑袋。
他看看被左行怀抱着的阿苞,招手让纪衡约过来,低声道:“再去赏银五两,与杂耍班的人商量一下,不要弄什么脑袋被扔下来的把戏,免得吓着孩子。”
纪衡约领命而去,片刻后回来,告诉郁徵已经办妥。
杂耍还在继续,杂耍班并未玩什么把戏,只是又上绳子摘了个桃子回来,这回献给左行怀。
左行怀手下的人赏了银子,接过桃子退下。
郁徵看了一眼,左行怀的人给的赏银很克制,比他给的赏银略少一点,又没有过少。
郁徵专门让人给了银子,杂耍班的人表演得很克制,后面的杂耍全都是一些术法类,没有上刀山下油锅这种特别残忍刺激的把戏。
杂耍表演了半下午,阿苞很喜欢看,郁徵让人赏了好几回,等郁徵说要回去的时候,阿苞还意犹未尽。
左行怀说要护送他们回去,被郁徵直接拒绝。
双方还是同行了很长一段路。
时间近黄昏,郁徵他们还没走到山脚下。
他们的车马在前面走,后面几乎看不见行人。
等快天黑时,纪衡约按着刀禀告郁徵:“殿下,后面有人跟着。”
“什么人?”
“派斥候去看了,后面的人总笼着一团雾,看不大清楚,斥候不敢靠太近。”
“人多么?”
“不多,十来人。”纪衡约想了想,低声道,“看着不大像人。”
郁徵道:“赶马走快些。”
阿苞已经睡着了。
郁徵将他抱在怀里,免得马车跑起来,他撞到车壁。
马夫赶着马小跑起来。
土路颠簸,马车摇摇晃晃。
伯楹一手抓着车里的扶手,一手帮忙托住郁徵怀里的阿苞:“殿下,让我来抱罢。”
“不必,你帮我扶着些。”
马车跑起来后,速度并不慢。
纪衡约派出去的斥候来报了一次,说见不到后面的追兵了。
纪衡约松了口气,却没叫马车慢下来,反而催马夫再快些,在彻底天黑之前赶回去。
天色慢慢暗下来,他们的马车也渐渐靠近郡王府山脚。
当他们正以为就快回到府中时,前面又出现了一群被雾气笼罩的人。
纪衡约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正要报告给郁徵。
郁徵抱稳了阿苞,眯着眼睛看向前方:“我看见了。是杂耍班子那群人。”
纪衡约:“杂耍班子?”
“正是。上去问问,看着不大像人。另外,派人去请左将军。”
纪衡约刚派人去请左行怀。
前面那群雾气笼罩的人已经出现在郁徵面前,正是杂耍班子那群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杂耍班子的班主。
班主朝郁徵拱手行了个礼:“山白黄鼬一族见过殿下。”
黄鼠狼?
郁徵看向杂耍班子,目光最后落在那名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小,控制力不好,屁股后面还留着一条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