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汗如雨下了,如何解释?”桓行简提及他的早慧逸闻,眼睛里,有笑意,可寒气凌凌。
卫会仍匍匐他眼前:“回大将军,属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文皇帝前会尚一丝巧思,可面对大将军,会不敢卖弄。”
桓行简哂笑:“你卖弄得还不够?”说着,瞥了眼嘉柔,少男少女,绿鬓红颜,是他最喜爱的一对少年人,合起来演这么出惊险好戏。
他负起手,马鞭一叩一叩地颠在掌心,语气清淡:“卫会,”桓行简总是很爱才地称呼他的字,自含亲昵,卫会脊背上便不由得一颤,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唯恐错过了大将军的一个字。
“李闯跟你年岁差不多,他很莽,是个痴儿,犯了几回错。刚不久,他又犯了一回,我本要砍了他的手,但将功折过,打了他五十军棍。至于你,和他不一样,你如果下次再犯,我一定会杀了你,记住了吗?”
一席话,不咸不淡的,他连严厉的口气都没有,卫会听得一阵心悸,很明显,这次自己真的胆大包天僭越了。逆鳞不可碰,大将军的印绶、大将军的手令……大将军的底线就在那,卫会仿佛连呼吸都已凝滞,头不敢抬,“是,会记住了。”
旁边,嘉柔脸色苍白,她攥紧了衣角,听桓行简低斥了声“滚”卫会便利索爬起依旧耷拉着脑袋,垂首退下。
“慢着。”桓行简突然叫住他,卫会抬首,对上他那双洞若观火深谙人心的眼,又一阵心慌,“以后,不准你做借刀杀人的事,尤其是我的人,我给你的信任和倚重是有底线的。”
像打机锋,可卫会明白,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桓行简,他额头上的汗,悄无声息滴落,应道:“是,会谨记,再不敢了。”
目光收回,桓行简已经笑吟吟看向她:“你都听到了?”
嘉柔心绪微乱,她当然知道桓行简很纵着卫会,他喜爱这个轻佻又实在是聪慧的少年人,可他说要杀他,她信,一点都不怀疑。
“我也不敢了,大将军。”嘉柔莫名有些后怕,虽然不悔,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惶惶不安。
显然,她没明白桓行简和卫会的那番对话,桓行简看看她,摇了摇头,面上重现温柔把嘉柔手一牵:“傻姑娘,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我知道你是为我,我也领情。但我的私人物件,尤其关涉军政的,你要是再碰,我真的只能不客气了。”
嘉柔面上难堪,像做错事的孩子,声音嗡嗡的:“是,我记住大将军的话了。”
看她惘惘的,桓行简忽手在肋下一抄,拦腰抱起她,低笑道:“别不高兴,你这回也是有功有过,我不过说你两句,让你日后行事有个准头。”
嘉柔低眉不语。
他便颠了她一下:“我说你两句还真生气了?”
嘉柔还是不吭声。
桓行简作势要松手,嘉柔忙抬起手朝他脖子上一圈,小声嘀咕:“没生气,大将军在生我的气,我知道。”
“我不早消……”话到嘴边,又变了,桓行简坏坏地重新抱紧她,往温暖烛光里走去,“那就再给我消消火罢?”
似有若无的,胸膛挤压了下她绵软的一处,嘉柔脸腾地红了,羞涩地朝他颈弯里一贴,瓮声瓮气的:“大将军不累呀?”
“累什么?”桓行简大笑,到了帐子里,把人放下来,胳臂一伸,懒洋洋地略仰了仰头,“你来伺候我更衣吧。”
嘉柔撇嘴,一边上前替侍候,一边说:“刚刚大将军还说累什么,转头就连衣裳都脱不动了。”
笋尖般的白指,就在眼皮子底下晃,桓行简一把抓住了嘉柔,恨恨的:“我看你今天想找事。”嘉柔躲不及,笑着推他,两人纠纠缠缠滚到床上去了。
翌日,陈泰张既带军出发,桓行简稳如泰山般坐案前等消息,嘉柔起来时,惑然不已:“大将军不去吗?”
“我去干什么?”桓行简一笑,眼不离书,“羌人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