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留下来,日后说不定惹出更大的麻烦。”
脱脱没搭腔,蹙着眉头,仔细把谢珣的话琢磨了一圈,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她闷闷的,起身要去捡钱。
“别急,”谢珣一下识破她所图,拿帕子给她擦擦汗脸,肌肤无暇,小嘴因为刚才叭叭叭发泄那么一通,鲜红欲滴。他指腹在她唇瓣上揉了几下,安慰说:
“太子是不是喜欢你,我不知道,但今日把你带去东宫是想睡你,却很明显。”
脱脱眼睫上晶莹,一眨一闪的:“他喜欢我才会想睡我,不是吗?”
谢珣法冠未除,鬓发一丝不乱,两道长眉横扫入鬓,脸上那个神情,隐然傲岸:“男人分很多种,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要太想当然。”
脱脱最厌恶别人轻视她是小孩子,她胸脯又是一撅:“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十五岁了。”
两人靠得近,他穿的还是标准的相公官服,人极雅正,脱脱看着他侧颜心里那股气泄了大半,眼睛一转,站起来,朝他身上一坐。
她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胸前一覆,软绵绵抬眼,声音是糯的:“我是小孩子吗?”
谢珣不动声色,微微笑了,手上动作却不客气就势盈盈一握掐揉起来:“嗯,的确不小了。”
脱脱身上滚过麻麻一阵,她先涨红了脸,身子一扭,要从他腿上下来,谢珣箍着她后腰不放:
“脱脱?”
他忽然换了称呼,脱脱心里大乱,眼皮垂下,两只小手乱揪他肩头:“你怎么不喊我春万里了?”
“你是漂亮的小仙子,不是吗?我在家喊你脱脱,好不好?”他咀嚼了阵这两个字,短促可爱。
脱脱立刻把刚才恨他的事全忘了,软软问:“我被太子的人抓去了,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怕你一个人在平康坊有事,所以让人跟着你。太子去平康坊,应该是偶尔,他少年人气盛,东宫卫率跟你说什么了吗?”
“我知道太子认出我了,不愿意跟那人走。我骗了他,告诉他我阿兄人在官署做杂役我偷穿他衣裳方便,但那人还是把我带走了。”脱脱如实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忘解释,“那晚,太子醉了,硬把玉佩送我,我就要了,真不是我偷他东西。”
谢珣默默听着,等她说完,手指拨开她额发,淡然说:
“以后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买给你,不要再拿别人的东西,送的也不要,听明白了吗?”
脱脱定定望着他,噗嗤一乐,小手立刻不安分地在他腰间乱摸:“是你自己说,我要你的玉佩,我不管,你赔我一个。”
谢珣微笑:“我还以为,你打算张口要处房院呢。”
脱脱像只狸奴般在他怀里上蹭下蹭,眸中水光迷离,把他冠上玉簪一抽,丢到旁边,抱着他脑袋亲来亲去:
“那你把曲江的宅子给我,舍得吗?”
谢珣笑道:“你都开口了,我不给,不显得我太小气了?”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热热的脸蛋儿,“我第一回 见你哭这么伤心,真的是为房子?”
脱脱脸一歪,窝在他颈肩那儿,小手掩他嘴:“不许说我哭,我才没哭,这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我不怕。”
谢珣由衷赞赏,拨开她手指,说道:“你还真是皮糙肉厚,禁摔打。”
脱脱猛得起身,她想骂他,可脸上也只是极快闪过一丝伤怀,变作笑脸:“对呀,我就是怎么都打不倒,怎么都能把自己日子过好的人。”
她眼睛微微一转,带着点透明的蓝,可再细瞧,那点苍穹色又消失在乌黑的瞳仁里。谢珣审视着她,想说点什么,脱脱却又抢着开口:
“我要好好温书,我一定能进中书省。”
她没有粘他,而是主动往书案前凑,坐下后,不忘说道:“云鹤追还活着,他在扬州,我听公主跟她的奴婢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