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嗔怪的横了他一眼,微微踮脚,将一件斗篷披在他身上:“还知道夜里寒凉啊?此处寒风瑟瑟,也不知多穿一件衣裳抵御寒风,万一着凉可如何得了。”李承乾既有温馨、又有无奈:“我又不是三岁孩童,懂得照顾自己,再者人吃五谷杂粮,偶尔染病也是寻常,何必这般小心翼翼?弄得我都不敢生病了,好似 犯了大错一般。”
皇后抿嘴笑笑,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问道:“稍后房俊与襄邑郡王来了,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皇后是担忧这个?”“陛下仁厚,但天下人不可能皆如陛下一般,”皇后拢着身上斗篷,担忧道:“陛下与房俊君臣相得、彼此信重,这对于许多人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他们想 法设法离间陛下与房俊的君臣关系,此次之事,他们背后如何图谋,陛下定然心知肚明。”
李承乾哼了一声:“我虽不及先帝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却也不是傻子。”接着又叹了口气:“可即便看得明白又能如何呢?所谓的九五之尊、口含天宪,其实很多时候无奈得很,既要面对各方掣肘,又要绞尽脑汁稳定朝政,就好似风箱里的老鼠一般两头受气,令人憋屈。”皇室是眼下祸乱的根源,天下各处都将皇室视作风向标,等着皇室搞出动静再决定站队立场,根本不在乎他这个皇帝的喜怒。然而皇室又是皇权的根基,因 为追根究底只有皇室才与皇帝的利益一致,无论他再是信任房俊,终究君臣有别,利益不一。
说到底,房俊在意的是这个帝国,是天下的苍生,但并不一定在乎坐在皇位上的是不是他李承乾。
皇后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最起码不能在这个时候与房俊起了嫌隙,否则宗室里那些人愈发趾高气扬、恣无忌惮。”她最怕皇帝与房俊之间产生隔阂,房俊的权势惹得宗室眼热、忌惮,势必要兴风作浪打压房俊,但房俊才是支撑起皇权最稳的那一块基石,若是没有了房俊这个坚定的支持者,谁知道宗室会否发动第三次兵变?但她也能理解李承乾的态度,在当下,房俊一家独大使得朝局不能趋于平衡,宗室的斗争不会停止,唯有打压房俊、太高宗室,才能使得双方处于一个平衡 的态势。
平衡,才是权力斗争的终点。李承乾点点头,看着天边逐渐透白的晨曦,缓缓道:“皇后放心便是,无论我如何决断,最信任的始终是房俊。反之,无论房俊表现出对我如何不满,他都会 是我最坚定的支持者。”
皇后眨眨眼,有些不懂。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天色微曦,宫门开启。偏殿之内,李承乾脱去斗篷坐在上首,拿着茶盏喝了口茶水,笑呵呵的看着面前几人,温言道:“折腾了一夜都饿了吧?不如朕先让人准备早膳,吃过之后再议事吧。”房俊面色如常,不过未等开口,一旁横眉立目的李神符已经怒声道:“不必!陛下体恤,老臣感激涕零,只不过今日之事若不能解决,老臣睡不安寝、食不甘 味,这口气下不去!”
房俊正色道:“你这口气是否下去没人在意,但千万不能在此地咽下去,否则玷污了陛下的地方,罪大恶极。”
一旁肃立的李君羡赶紧低下头,以免被人看到抽搐的嘴角,忍笑忍得很是辛苦。
李承乾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深深看了房俊一眼,心想当初那个与一众御史言官唇枪舌剑丝毫不落下风的“棒槌”又回来了,不知李神符将要如何应对?
以房俊的德性,他还真怕给李神符气个好歹,万一在这武德殿里气死了,他这个皇帝怕是还得担一些责任…
“那就先解决问题。”
李承乾看着李神符,问道:“事情的前后原由,朕已经有所了解,房遗直在倭国遇刺,是否郡王你在背后指使?”李神符矢口否认:“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