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听到办公室里的议论声,也是吃了一惊。
实在是二十五万这个数目,在现在来讲太惊人了。
红星轧钢厂上万职工,一个月的工资竟然全丢了,这绝对是惊天的大案呀!
孙兰听郑大妈提到赵会计,立即答道:“可不是嘛~我听说这个赵会计昨天就失踪了。”
这时一旁一个老娘们儿插嘴道:“孙姐,您说能不能是赵会计监守自盗呀?要不然那么多钱,怎么说丢就丢了?”
孙兰比较谨慎,忙道:“这话可不敢瞎说,现在公an已经来人调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查出结果来。”
另一个人则道:“哎,孙姐,你说的赵会计是不是叫赵新兰呀?”
孙兰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像是这个人。怎么,你认识她?”
那人道:“我三姑他们街毗子有个叫赵新兰的,就在轧钢厂财务科上班,那人挺好的,家里条件也不错,有家有孩子的,应该不会干铤而走险的事儿吧~”
话音没落,却又有人道:“那也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那可是二十多万呀……”
杜飞在边上听着,一直没有说话。
心里却掀起了一阵波澜。
那个姓赵的会计,不就是在财务科带秦京柔的师父吗!
再想起今早上,秦京柔急吼吼的,说是赵会计请假了,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紧跟着,杜飞又想到不久前秦京柔发现的财务科的状况。
不由暗暗思忖起来:“这个事儿,会不会还涉及到李明飞和林副厂长的博弈。”
是林副厂长要挖坑,把李明飞给埋了?
还是李明飞将计就计,想用这种法子把坑给填上?
甭管之前厂里有多大的亏空,有这二十五万,也都能补上了。
不过只是一闪念,杜飞就把这种想法否定了。
“不可能!”杜飞内心笃定:“李明飞和林副厂长都是聪明人,两人斗归斗,却都有分寸,应该不会干这种两败俱伤的蠢事。”
如果这是林副厂长的伎俩。
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李明飞作为一把手,肯定难辞其咎。
但林副厂长身为厂里重要领导,未必能独善其身。
而且这种事,只要没直接牵涉其中,最多让上边对李明飞不满。
不是原则问题,根本不可能轻易扳倒李明飞。
林副厂长恰恰是那种深谋远虑,极富耐心的人。
杜飞思忖片刻,觉着林副厂长的嫌疑不大。
反而之前林副厂长把手伸到财务科,恐怕触碰到了李明飞的逆鳞。
这次财务科出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要仔细调查。
到时候扒出一些情况,只要牵连到林副厂长身上,他可就有嘴都说清了。
“会是李明飞的手段吗?”
杜飞也不太确定。
因为这样一来,对李明飞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杜飞对李明飞的了解,这并不是他的风格……
一整个下午,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小声讨论这件事。
同时,轧钢厂巨款失窃的消息也在迅速蔓延开。
等到杜飞下班去接朱婷时,连朱婷都听说了。
再从朱婷家回来,四合院这头更是反应热烈。
因为院里有一大半在轧钢厂上班,出了这么大事儿,发工资都推迟了。
这年头,不少人家都是可丁可卯的,数着钱过日子。
现在要推迟两天发工资,立马有人支应不过来,在院里一边议论,一边骂骂咧咧。
杜飞回到院里。
天都已经黑了,仍有不少人聚在中院,不顾天气寒冷,你一言我一语。
杜飞一走一过,没兴趣去凑热闹。
等回到家,刚进屋还没多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杜飞问了声谁,走过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