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离开?”李詹月皱眉,他看着脸色尚还苍白的江城,不明白短短一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不仅仅是受了重伤,仿佛是心神都收到了重大的打击一般。
“嗯。锦城那边也来人催促了,父…亲……他联系不上,江家那边没有主事人。”江城移开视线没有与李詹月对视,他受伤的胸口又绞痛起来,让他的脸色愈发惨白。
往日的俊朗洒脱都颓败凋敝,连宽慰人笑容都隐着郁色,他的心气儿仿佛都被打散了。
“你那个好友温系舟还在等你。”李詹月提了一句。
“叫人告诉他,我尽力了。”江城站起身来,如同逃避一般离开了,李詹月收起折扇,眼中的忧虑之色愈重了些。
已经枯坐了一天,夜色已深却久等江城不来的温系舟白着脸眼睛发红,却只等来了江城的一句话,传话的还只是个小厮,他神色一下就变了,福来还想追问几句,温系舟却死死掐住了他的胳膊。
“我知道了。”他应着,“我知道了。”
“既然江公子要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福来,”温系舟竭力让自己艰涩的嗓音听起来正常些,“我们自己找。”
“公子!”福来都要哭出来了,怎么找?他们怎么找?!
“我们再见见江公子吧,他一定……”
“走!”温系舟厉声打断了福来的话,温润的面容却浮现出一种坚忍来,“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与此同时,躲入山洞中浑身鲜血的谢潭睁开了眼睛,他咳嗽了一声,因震动到喉咙,又吃痛地“嘶”了一声。
他重新闭上了眼。
操。真特么不容易啊。
……
半日前。
酣畅淋漓毫无疲色的江凌跟严修晚还在木屋中拥着他们所爱之人,江凌揽着谢长老无力的腰肢,一边细细吻着他,让他连声音都没入交/缠的唇舌之中。
严修晚的爱剑早已落在了地上,他额上的汗水滑落到下巴处,随着晃动又落在谢长老的身上,一并融在他亮晶晶的皮肤上。
终于是得到了数十年来都心心念念之人,他们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杀机却隐没在这样的亲密无间中,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达到了一个零界点。
“噗!”
“噗!”
江凌和严修晚先后动作一滞神情一变,然后吐出一口黑血来,脸色也随之变得青白。
江凌的眼中杀意骤起,下意识便朝着严修晚出掌,严修晚避过,身形却不受控制地一晃。
“中毒?”江凌脸色难看地试图用内力压制毒素的蔓延,然而那毒几乎在顷刻之间就轰然爆发来,让他的气息都萎靡下去。
严修晚却看向谢长老,见他似乎不受影响的模样,略略松了口气,神色却在江凌的下一句话中微微变了。
“西镜。”江凌的手抚上他晕红的面容,“下蛊当天你去了哪儿,是不是去药王谷了。”
谢长老沾染着欲色的糜艳眉目微微动了,他喘了一声,拨开颤动的湿润眼睫:“你不是…猜到了吗。”
江凌的神色一下狰狞起来:“早知道,我就该杀了他!”
严修晚沉默不语。
他又吐出一口黑血来,连视线都黑了一瞬间,江凌封住自身大穴,抽身退出:“走,去找大夫。”
谢长老的身体痉挛着,随着他的退开不受控制地涌出一阵,他嘴唇动了动:“没用的。越筠在数十年前就下了毒,我不过是个引子,这毒,越筠自己都解不了。”
“江凌,严修晚,你们要死了。”他笑起来。“我其实一直有个疑惑,扈星州,”他呼吸急促起来,“扈星州死之前让我别报仇了,他说我打不过的。可是这世间,还有谁的武功能及得上我呢。”他的眼睫颤抖着,对上了江凌冷冽刺骨的视线,“江凌!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