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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2 / 3)

那本残缺诗集中的一首五言小诗,他偶尔翻一翻,已是滚瓜烂熟,闭着眼都能倒着写。

此刻没过一分钟,便写完了全诗,在诗后工工整整标注了名姓“袁枚”,随纸递交给专职誊写的书生。

到处都是人,书生忙得顾不得抬头,只勉强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白皙而年轻的手,说了声知道了,将纸展开,大致浏览一遍内容,突然顿住了。

“……咦,《苔》?”

来盛华楼里作诗的,大多挥挥洒洒写尽楼之华美、诗会之盛、景之妍丽,一个“苔”字却实在不常见,誊写的书生只觉得有趣,回了神,揉了揉酸痛的手肘,不自觉跟着念了一遍:“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短短四句,写得生动活泼极了。

这首诗并不难理解,甚至在一众佶屈聱牙的诗作中显得过分简单,像是莫扎特安魂曲旁边的凤凰传奇,迈巴赫边上停放的电瓶车,透着股格格不入的质朴味儿,书生甚至还没看完全诗,便完全理解了诗的涵义。

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依然有涌动的绿意,苔花虽然微小,却学牡丹般热烈绽放。

好细致入微的观察,好生可爱的语气。

书生不禁会心一笑,他低着头,记下了“袁枚”这个闻所未闻的名字,只觉得稀奇,将这首诗誊抄完毕,又咂摸品尝了半晌,才报了上去。

·

以袁枚的名义交了诗稿,林宣看了眼吴庸所在的方向,见南安郡王还杵在那里,明智地上了楼。

相比于拥挤不堪的一楼,二楼则显得宽敞许多,贾琏出挑的容貌也终于显露出来,他挽了弓,拉满,剑眉下的目光正凝成一道线,望着前处。

倏然,箭支蹿出,却猛然直坠于地,一声清脆的声响,贾琏的脸色不禁扭曲了片刻。

听到声响,他道:“宣兄弟也来了。”

林宣“嗯”了声,接过一支箭羽,拉满弓弦,他目光停顿一晌,不消片刻功夫,箭穿空而出,顷刻间便停在箭靶正中央之上。

一拉一放之间,从容不迫,贾琏在旁却看得胆战心惊。

他消化了一会儿,才问:“宣兄弟还会这个?”

“一点点皮毛功夫。”林宣掂了掂手中的弓箭,只觉得太轻了些,不以为意地道,“被我爹打出来的。”

贾琏心道,我也是被亲爹打过来的,怎么没有这档子手上功夫。

贾赦虽不教子,平日里要求却很多,一个不顺心便发脾气,相比之下,林姑爷那些手段简直宛如春风化雨。

宣兄弟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贾琏一边腹诽,一边笑道:“宣兄弟若是投在我们贾家,将来做将军也未可。”

……做将军。

林宣眼皮一抽,敬谢不敏。

他笑了声,道:“多谢琏大哥抬爱,可惜我只怕没这个潜质,只想着过了府试,再捐个官做做,便罢了。”

捐官这事儿,贾琏挺熟的。

他侧目,看了眼林宣,倒是难得同心同德拍了拍林宣的肩,道:“你既有此武义,不如补个武职缺,虽然位卑些,但咱们家也算是行伍出身,回头等进了京,你若是补了缺,也是一条路子。”

说到这儿,贾琏又想起一事:“另外,你可认得神武将军冯唐,他有一子冯紫英,也是个侠士,可以深交。”

贾琏想到什么说什么,他并非是那种特别介意出身门第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执意娶尤二姐进门,更不会在王熙凤生日当天和鲍二家的搞到一起,简单概括来说,便是兼容并蓄、虚怀若谷——不挑。

在感情上如此,对人也是如此。

和林宣相交不过两天,贾琏立刻替他盘算起来:“你若考不来科举,倒不如做个武官。”

林宣思忖道:“……听起来不错,表哥,你觉得我该捐个什么位子?”

文官武官似乎都没差,黑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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