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些士卒的脸,抬手从马背上拿下了荆条。
下一步就是脱下上衣负荆。
“罗渠帅已经到了我府邸前,为何不进来呢?”
罗市猛地抬头,倚门而笑的陈昭映入视线。
“我、我。”罗市想开口说自己来负荆请罪,可话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他觉得街上的人都在看他。
就算现在不看他,等一下他脱衣服背荆条也会看他。
陈昭看着罗市和他手里拿也不是扔也不是的荆条,迅速就猜到了罗市的心思。
她哭笑不得让开身子:“进府吧,不用负荆请罪。”
罗市如蒙大赦般跟在陈昭身后走进府中,待到远离了府门,罗市才窝窝囊囊开口:“我来负荆请罪。”
但是没能过去自尊心这关,失败了。
罗市脸火辣辣地疼,他此刻宁愿再被陈昭打一顿也好过丢人现眼。
唉,陈昭肯定会趁机为难他。
“天下又不是人人都能是廉颇,罗渠帅不必自卑。”
一道声音从身前响起,陈昭笑语晏晏。
陈昭看着半天都没能回过神的罗市,心生疑惑,难道是她说的还不够直白?
“输给廉颇,你无需自卑。”陈昭拍拍罗市肩膀,换了个说法。
她带着罗市往前走,来到摆着兵器的那个院子,推开院门。
“你自行找人来搬就是。”陈昭指着满院子的武器。
罗市是识货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目前堆放的这些长矛和箭矢是上好的兵刃。
和他两个时辰前在马大眼那看到的长矛箭矢一模一样,是顶好的好货。
陈昭正要转身离开,却猛然听到身后一响。
“罗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愧矣。”
罗市双膝砸在青石板上,手捧荆条,虎目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