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在先,今日当众拂面在后,你便是不送他,也无人可说什么。”
“我一视同仁。”陈昭淡淡道。
张梁愣了许久,而后抬手用力拍打陈昭肩膀哈哈大笑:“好气魄,我喜欢你!老子自愧不如!”
设身处地,他要是陈昭肯定不会给得罪过自己的人好脸色。
马大眼把这批兵刃拉回营帐时,罗市正在大营外空地上练兵。
空地上摆着几排稻草人,士卒或手持长矛模仿战场上对打提枪直刺把长棍刺入稻草人身体里,或手持大刀挥刀猛砍。
只有一小撮人手上拿的是真刀实枪,大多数人手上都是长棍或者木刀。
这片空地是公用演练场,两侧各是一方大营。
罗市眼尖,远远就看到几辆载满了兵器的大车驶入对面驻地,他抻长脖子盯了许久,狐疑问身侧牙将:“这两日有人通知去武库领兵器吗?”
牙将思索片刻猛摇脑袋:“没有。”
这可就奇了,自己与马大眼同为渠帅,且论作战勇猛,马大眼还不及自己呢,那几车兵器是咋回事?
罗市暗自嘀咕,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干脆抬脚走到了马大眼营帐前,一把掀开了营帐。
看到罗市进来,马大眼并不惊讶。
“你那些兵刃从哪来的?”罗市直接了当。
“陈监军给的。”
罗市皱眉:“她哪来的兵器?”
马大眼耸耸肩:“陈监军有本事,自己打造的兵刃呗。你要是不信就派人去城西看看,那大炉子还呜噜呜噜往外冒烟哩。”
见着罗市神色不对,马大眼念着多年情谊劝说:“你去给她认个错得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陈昭能维持好军纪,还会打造兵器,庶民和老师都念着她好,咱们虚长几岁……”
后面马大眼说什么罗市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神色恍惚走回自己营帐,中间还差点平地摔跤。
他要去向陈昭认错……吗?
他大丈夫也,登门认错岂不是丢了颜面?可若是不低头道歉,陈昭必定不会给他兵器,其他渠帅麾下的士卒都有兵器防身,难道他要让他麾下士卒扛着锄头去和敌人拼命?
罗市怔怔望着头顶的帐篷,十分没风度的往地毯上一趟,仰面长叹。
唉,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呢。
当日就不该贸然口出狂言,仗势欺人。
罗市欲哭无泪从地上翻身坐起,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唉……往后绝不可口出狂言轻蔑旁人了!”
该怎么道歉才能让陈昭下回愿意分点兵器给他呢?罗市不顾火辣辣疼痛的脸,埋头苦思。
琢磨半天,还真琢磨出了法子。
罗市掀开帐门对着守在帐门两侧的亲兵招招手,附耳低语:“送一捆荆条至我府中。”
“现在就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极了。百姓发现只要他们遵纪守法不去惹事,就不会有人再来随意欺负他们之后街上就迅速恢复了热闹。
先前他们还要受县衙的狗官剥削,如今大贤良师一来,朝廷那些狗官统统死了,再无人会欺压他们。庶民喜气洋洋,不少都直接在街边摆起了摊子。
罗市头回发现街上居然有这么多人。
他现在站在陈昭府邸前进退两难。
荆条就躺在他身侧骏马的马背上,负荆请罪的典故他半个时辰之前才又重温了一遍。
但是。
也没人告诉过他陈昭府邸前面这么多人啊。
罗市左看看摆摊卖胡饼的老叟,右望望守着担子卖竹桶的妇人,一张脸拉的老长。
这么多人蹲在府门前面叫卖这安全吗?万一有刺客呢?
罗市已经在这站了一刻钟了,他在心里祈祷这些人卖完东西就通通回家,最好这条街上不要留下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人。
奈何天不遂人愿。
罗市咬咬牙,眼前闪过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