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没死,她现在还是乡下的野丫头,哪里配和他坐在同一间学堂里。
她爬树,打架,丝毫没有一丝淑女该有的样子。
兄长昨日归家,还说祁云渺会射箭,说她上回在国子监里射箭,可以一箭射中靶心,把当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野蛮的死丫头!
不情不愿地到了相府,宋潇满脸别扭。
祁云渺走在最前头,见到沈若竹正坐在厅堂间,远远便喊道:“阿娘,宋家婶婶过来了!”
沈若竹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赶紧出门来迎。
昨日方才见过面,今日再见面,已是一番完全不同的心境了。
沈若竹同温庭珧彼此见了礼,邀她同宋潇进厅堂坐。
温庭珧跟着她的步伐走,心中思索着,该是进了厅堂,便立即要宋潇同祁云渺道歉的好。
哪想,进了厅堂她才发现,此时此刻,裴家的正厅里,还坐着一个人。
那是名穿着群青颜色劲装的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配饰,头发高高地竖起来,扎成利落的马尾,眉目清爽,肢体干练,瞧来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而是习武之人。
温庭珧道:“不知家中还有客人,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无妨。”沈若竹道,“这是我为渺渺新请来的习武师傅,渺渺如今上学在姐姐家的学堂,这拜师学武艺,姐姐凑巧了,看一眼也没事。”
“习武师傅?”
厅堂之中同时响起两道声响。
一道来自温庭珧,满是错愕。
一道来自祁云渺,不甚惊喜。
而宋潇立在自家娘亲身后,只觉得自己要晕倒过去。
祁云渺现在已经这么会打架了,她家居然还要为她寻习武师傅?
那等她日后学完了武艺,他要是同她再打起来,岂不是只有被她摁着打的份了?
他两眼一黑,只觉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