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最后却一叶障目,虚虚实实的全然分不清楚。
他后来想了想,再坐怀不乱也架不住刻意引诱。
便憋着一肚子气,想着寻个机会让姜稚回来挨训。
本想着姜稚听了这事会羞愤难当跪下认错,没想到她先是露出极为恶心的神情,接着站起身来,红唇微勾,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陆喻州私藏我的画像是他卑劣无耻,与我何干。”
“总不能被疯狗咬了一口,还要把错归置到自己头上。”
“大姐姐当日发现了为何不与陆喻州当面对峙,反倒灰溜溜地回府告诉父亲。”
“不过想借着父亲的手教训我罢了。”
“大姐姐心胸也该宽广一些,这回是私藏画像。下回陆喻州若想纳妾难道还要让父亲出面替你教训那妾室不成?”
“姐姐身为主母,与其把心神放在我的身上,倒不如想想如何怀上子嗣。若再没个动静,只怕陆夫人该要着急了。”
姜稚的话像把刀,句句戳在姜元宁心口。
她几乎就要怀疑府里有她的人,要不然陆府的事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陆母的确催得急,这几日来不知发什么疯,求子的汤药不要命地往她房中送。
她如今怀着身孕,岂敢喝这些东西,每回都让四喜偷偷倒掉。
可长此以往也不是法子,当务之急是要选个日子再和陆喻州同一次房才是。
姜元宁将手放在腹部,心烦意乱。
姜父气得脖颈涨红,他伸手摔落茶盏,碎瓷应声溅落满地。
院落里的梧桐树依旧挺拔。
夕阳暮色,倦鸟归林。日头只剩微薄的光,就像枯黄的叶子一片一片落在人的身上。
姜稚脸上少见地露出了疲色,她已在姜府耽搁太久,该回去了。
“我已知父亲想将姨娘的院子翻新重盖之事,那院子困住了姨娘一辈子,父亲想如何便如何吧。”
“只是院子里的几株花我是要带走的,父亲若还顾念着和姨娘的几分情分,就不要拦我。”
“不能带走!”姜元宁尖叫着阻止。
她终于等到了姜稚开口求人,自然不能叫她如意。
姜稚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说起来还未祝贺陆公子探花之喜。如今他是朝廷新贵,只是不知,若让人知道他私藏宴王小妾画像一事,会不会对他仕途有碍。”
“你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见长姐在父亲面前哭的辛苦,想替长姐讨个公道罢了。”
“横竖我名声已经坏尽,自然不能再让长姐受委屈。王爷又不曾将名声放在心上,我这就让春桃回府一趟。求王爷带上银麟卫的人去陆府走一遭,该砸的砸该烧的烧,定当将所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处理干净。”
“你敢!”姜元宁几乎要发疯。
若姜稚求了,依着谢宴辞的秉性,他真做得出来。
又见姜稚神色认真不似作伪,她这才感到一丝害怕。
抖着唇后退两步,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是。我是疯了。所以长姐聪明一些,明哲保身。不要来惹我这个疯子。”
姜稚任春桃扶着自己,抬着下巴,傲矜之色与谢宴王如出一辙:“所以,我现在是否能去姨娘院子里了?”
这回无人敢拦,花厅里一片安静。
因为没人打扫,沈姨娘的院子早已破败不堪。
又因为毒疹一事,该烧的烧该扔的扔,早已没留下什么,满院子的花草也死了大半。
倒是院墙下的几株蝴蝶兰开得极好,如叠云堆雪一般,随风簌簌摇着,引人注意。
姜稚寻来花锄小心地将花连根拔起,又用帕子将花根与泥土一起裹住。
刚将花收拾好,就见李嬷嬷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她也是冲着蝴蝶兰而来。
这几株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