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吧,义父定然不会让人对二哥动刑的。”陆冉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经笃定,那就是陆宇林杀猪般的惨叫声。
陆夫人跌跌撞撞的走到陆宇林的牢房门前,只见他被绑在刑架上,浑身是血,连衣服都被皮鞭抽烂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我的儿,他们怎么对你下如此毒手。”陆夫人抓着牢门,泣不成声。
陆冉冉努力压下嘴角,难怪早就回家养老的孟嬷嬷会突然到访,是为了给狱卒足够的时间用刑啊。
只是义父怎么会请孟嬷嬷,他们有什么交集?
“事情还没有定论,谁让你们动用私刑的。”陆冉冉怒目而视,大声质问道。
那牢头老老实实回答,“四夫人,我们城防营的军规就是这样,何况这厮犯的还是糟蹋良家少女的罪,按军规,不打残不能放人的。”
“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二哥啊。”陆冉冉说着便抹起了眼泪。“看我不告诉义父,扒了你的皮。”
那牢头这才着慌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难道传信人说的让好好照顾他,是字面意思的照顾?”
“到底怎么回事?”已经听出端倪的陆冉冉明知故问。
那牢头抖如筛糠,“四夫人,是卑职会错了意,卑职不知道这是夫人的兄弟,送人来的那人来的匆忙,直说这人犯了大事,侯爷吩咐要好生照顾,不能让任何人探视。卑职随口一问,他竟然是在办公事的时候强了人家黄花大闺女,按照咱们得惯例,这是要动大刑的。四夫人放心,卑职一定会到侯爷面前领罪的。”
“你领罪有什么用,我儿的苦不是白受了吗。”陆夫人说着,就疯了似的上前捶打那牢头。
“母亲,请自重。”陆冉冉大声呵斥道,“你好歹也是官宦家眷,如此行径与那些市井泼妇有何差别,二哥的事情已经够丢人了,你再如此,父亲以后还如何在同僚面前做人。”
被陆冉冉一顿无情的数落,陆夫人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但依旧心有不甘,“可你二哥这些罪就白受了吗?”
“你要是真的心疼二哥,就该想想后面的事情怎么办,你来找我,想必爹爹那边还没有好法子,如今我义父都要低声下气去求京兆尹,可见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是个寡妇家家的,大不了出几个钱打发了就是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虽是这么说,陆夫人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
“母亲,京兆府外的登闻鼓多久没有响过了,这事如今只怕传得满城皆知了,他一个官差,在办案的时候坐下这等事,指不定激起多大的民怨呢,搞不好连皇上都惊动了。”陆冉冉故意往严重了说。
"这可怎办啊,你说你,怎么就做下这等事情来了。”陆夫人数落着陆宇林。
“冉冉,你们能先把我放下来再说吗?”终于被想起的陆宇林气若游丝的说。
陆冉冉一拍脑门,“哎呀,瞧我,光顾着担心了,快快快,把我二哥放下来。”
陆宇林躺在草席上,断断续续的说,“娘,我真的没有强迫她,我们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只是不小心被她娘发现了,才闹了这么个误会。”
“这就好办了,咱们找那个寡妇说清楚就是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邹氏一口咬定是宇林糟蹋了她家女儿,怎么说都不愿意撤诉,她还说不给她个公道,要去皇城外告御状呢。”陆夫人话刚说完,陆远山和安定侯就来了。
“怎么伤成这样了,本侯不是说了要好好照顾宇林吗,谁下的手?”安定侯看着伤痕累累的陆宇林暴怒的咆哮着。
“侯爷,您说要好生关照他的。”牢头缩在一旁,怯怯的说。
“你找死”
安定侯抬手就要打人,被陆远山拦住了,“侯爷,这点皮外伤,不碍事的,只是这后续的事情还要劳烦侯爷,不能让京兆府将人提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