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贺尘晔三分之一的努力,现在指不定窝在哪里像滩烂泥似的讨生活,才不会如贺尘晔这般哪哪都光鲜亮丽。
”宁宁。
不知不觉就失了神,她循声抬起头,对上贺尘晔的眼睛,听他状似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还愿意.....盛怀宁懂了他的欲言又止,扭捏片刻,径直进入正题,“贺尘晔,你是在回国后才重新换了个身份吧?是因为我?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代表公司去参加NStar的开业酒会,是不是也是因为我?那来港城工作呢,也跟我有关?"
贺尘晔浓眉一拧,她话里的情绪实在难以辨明。明明是他亲自做过的事,可经由她的嘴说出来,才发现竟这般无地自容
他莫名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就变得生疏起来,很僵硬地说:“盛小姐,我...我没办法为自己辩驳。从始至终,我只是想认识你,我从没想过你会.....
“所以,你这么努力,只是为了能毫无顾忌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怕如果是一事无成的你,我会嫌弃,会看不起你,是吗?”说完,她抬手覆上他的颊边,用着命令的口吻,“别那么称呼我,我会生气。‘
“宁宁,对--
盛怀宁抬手,打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跟着摇了摇头,“也别再道歉了。
“贺尘晔,你是怎么查到关于我的那么多事的?好厉害啊。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去服务中心取车,负责人说我的车是人为破坏,我让稚姐找人去查,还是在除夕那天才知道所有的真相,花了我不少钱呢。
“那你也知道我那天跟你出现在一家餐厅,绝非偶然了?”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姿态稍稍放松了些许。
她微微点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接着道:“你那天是不是特别开心?"
有好几秒的怔神,贺尘哗喉头微动,眼底居然渐渐漫出一点点的笑意来
他声音低了几个度,“诚如你所查到的,我确实一早就知道有人在你的车上面动了手脚。按道理,我应该直接制止,或者告诉服务中心多做检查,可我为了自己的私心,选择了缄口不言。我只是在想,万一那天我可以帮到你,你说不定会感激我,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认识。'
盛怀宁觉得眼前人的态度,有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感觉。她毫无征兆地往前靠了靠,似是为了让他安心,将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借着目前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机会,说:“凑过来,吻我。
下一秒,一只大掌扣在她的颈后,带到面前,唇就这样压了下来。
贺尘晔吻得格外小心,像是在呵护什么易碎的珍宝,又仿佛是怕她会消失,只敢虚虚地抱着她。
双唇分开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
盛怀宁修长的手指捧住他的一边脸颊,极轻地摩挲着,“贺尘晔,你是不是很怕我知道这些后,就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了?”男人任她用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颊边,长睫条件反射地跟随着她的频率,接连颤动着,似是在无形中肯定了她的话。静默了下,她不紧不慢地对他说,“贺尘晔,如果你害怕,我就每一天都告诉你,我爱你。'
盛怀宁没法忽视贺尘晔处心积虑做过的那些事,她心知肚明,这些都是造就她与贺尘晔相识的契机。
按照她生活的圈子,是永远不可能跟“贝诚”有任何的交集。耀眼的学历、体面的工作、优渥的生活水平,只有这样的"贺尘晔"才能顺理成章地进入她的生活。
她并不会嫌弃,也不会看不起,可她不得不承认,没有这些外在条件,她是万万不会那般轻易地倾心于这个人。四周寂静的时间太久,空气都跟着凝滞了起来。贺尘晔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沉沉地吁出一口气,“宁宁,我其实--”
“我都知道,但那些都与你无关。”她不想看他用无法抉择的身世来贬低自己。
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