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情绪不对。
程易很有眼力见,老老实实提请指示:“这花,是不是换个地方……
“扔了吧。”
…阿?”
程易老大爷式掏耳朵。
“不高兴"话倒是接得干脆,脸上冷冷清清,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可那通身压不住的戾气,头顶无形胜有形的熊熊无名火,负能量波动。
让程易深深怀疑,他上一秒敢听他话,把小白花给扔了,下一秒,封砚就能把他扔出地球。
再说,封砚心情败坏成这样,也仅仅是把花好生生端到了车顶,半片叶子都没舍得蹭掉。
给程易一百个胆子,也不能够在太岁头上动土。花挪不了地,车也开不走。
倒霉催的程少,只好一手举着遮阳伞,给花祖宗遮阳,一边俯低肩膀,顺着玻璃缝,找话题哄天生不爱笑的少爷开怀。
到现在,程易还有些摸不清头脑,不明白封砚究竟在闹什么别扭。
是犯起床气了,还是被飞机餐恶心到了,抑或是单纯脑子抽风性/侵大便?
猜不透。
但有一点程易心里门清。
那就是不该问的绝不多提一嘴。
他精心挑选的话题,每一个都准确无误,绕开了封砚本人。
“你注意到柠檬虾发型没?长的!还带卷!表白墙投稿果然是真的,唉,这么漂亮的头发,你说她高中咋就给剪了?”
“校花不愧是校花,哪怕发型变了,照样美神降临,她刚突然走过来,我直接心脏砰砰跳。”
“不得不说,校花这长相性格,放电影里必须得是男主深藏心底的白月光,高配版那种。怪不得江妄屿这株万年铁树肯主动开花,工作都推了也要来相亲。”“不过,感觉你哥没什么戏啊,柠檬虾跟陆泽川居然连家长都见过了,都说前任最容易藕断丝连,尤其是这种从学生时代一路谈过来的,啧啧。”
“劝你哥还是换个人联姻,就算跟柠檬虾真成了,陆泽川也绝对会是一道埋在心底过不去的槛。”“比原子弹还大的雷!”
“要我说陆泽川有什么好,书呆子老好人一个,当年柠檬虾怎么就看上他了,必须用真爱才解释得…说着说着,程易不知不觉禁了声。
无他,副驾驶上那尊佛,周身气压好像更低了。程易左思右想,也没觉出自己哪句话不对。反倒是轰然记起来一件事:“对了,卧槽,咱是不是账没结?”
咖啡也没喝。
怪不得他口干舌燥的。
噢!狗也没接!!
程少不乐意再这么无休止干耗下去了,想及刚才就是用这招说动了封砚,立马追问:“不然,先去结个账?顺道把你儿子报出来?”
封砚没接茬,从扶手箱上抄起手机,撤亮屏幕瞧了眼,转瞬又熄屏。
这个动作,从他坐在车上开始,不知道反反复复做了多少遍。
像在等什么重要消息,又像内心烦躁外化在动作上。又或者两者皆有。
程易光瞅着都被烦躁传染,忍不住着急上火。正当他摆烂不伺候大爷了,准备自个回店里,美美品尝他的巴拿马咖啡豆时,副驾驶上安坐如桩的大爷,先他一步有了新动向。
封砚毫无征兆拔掉安全带,推门下了车。
嘭地关门声中,他目标明确地抬手托起那盆发蔫的羞涩淡雅,走进了咖啡店。
门口风铃再次响动。
座位上,戚柠正心不在焉地向江妄屿交代,她和小学妹明黛见最后一面的场景。
“她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帮忙转交给你……应该就是这样,后来她就以交换生身份回了香港。”
“应该?麻烦戚小姐说明白点,她让你把信交给谁?江原,还是,江妄屿?”
“……”
怀里睡懵了的戚兔兔猛地弹起,戚柠被它耳朵尖戳到下巴,一阵酥痒。
她忽然心有所感,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