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的了?少在哀家面前惺惺作态,佛口蛇心之人,哀家在宫中见多了。”
“妾身实在冤枉。”
常清念掩面啜泣,咬定太后即便再怒,此刻也拿她没法子。除非太后连亲儿子的脸面都不顾,肯把这事宣扬出去。
见常清念果真是个难缠的角儿,太后吓唬不住她,便也不再同她呼喝,只朝英嬷嬷使了个眼色。
英嬷嬷会意,转身走出殿外,不多时便领了一名宫娥进来。
“抬起头来,让你常妃主子瞧瞧。”太后冷冷道。
那宫娥闻言,温顺地抬起脸儿,朝常清念福了福身道:
“奴婢云裳,见过常妃娘娘。”
只见这唤作云裳的宫娥不过二八年华,生得眉目如画,体态婀娜,一颦一笑皆是好颜色。
太后还特意命人瞧过,据说是个极好生养的女子。
“哀家知道,你近来甚得帝宠,时常往来伴驾。想必向皇上献个宫女伺候,也不是什么难事。”
太后挥退云裳,阴恻恻地盯着常清念,口中冷笑道:
“只要你乖乖照做,哀家便暂且放你一马。否则从前戏弄利用之仇,哀家定要替吾儿讨回来。”
太后送去的女子不得宠爱,便想将主意打到常清念身上,借常清念之手为她安插眼线。
将人送去周玹榻上,常清念下意识地不愿,细思更添嫌恶,便施施然抽出帕子,抹去眼角装模作样的几颗泪珠,有恃无恐地说道:
“此事若捅到陛下面前,妾身固然难逃罪责,可将礼王的把柄递到陛下手中,您当真就这般坦然吗?”
只见原本还满脸怒容的太后,蓦然出声发笑,变脸之快令人措手不及。那笑声在空旷大殿中回荡,好似在讥讽常清念的天真。
“常妃,你可知哀家进宫二十余载,什么大风大浪不曾见过?对付你一个黄毛丫头,哀家自有千百种法子,何需将吾儿牵扯进来。”
太后笑罢,面色又忽地凝沉下来,令人望之胆寒:
“你诚然是个聪明人,可你那点雕虫小技,骗骗外头的蠢物也就罢了,在哀家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
太后自上而下睥睨着常清念,仿佛在审视一只蝼蚁,一字一句地威胁道:
“却不知你有几条小命,胆敢同哀家作对?”
常清念心中一沉,清楚太后绝非在虚张声势。
无论常清念从或不从,太后皆已立于不败之地。而她在宫中群狼环伺,随时可能被逼上绝路。
德妃深谙明哲保身之理,定然也不会为了她,贸然卷入与太后的较量。
见常清念默然深思,太后垂眼拨弄着染过凤仙花的指甲,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不由挑起眼尾嘲弄道:
“只是让你献个宫女而已,你便这般抗拒,别告诉哀家,其实你对皇帝……”
“妾身答应您便是。”
常清念心头一紧,语气沉冷地打断道。
“事成之后,还望太后娘娘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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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周玹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只因方才从砚台中蘸过的笔尖,此刻竟涩在纸面上。
偏头看了眼伺候笔墨的常清念,周玹微蹙眉心,心道这女子走神的功夫愈发见长。
若他记得不错,这已是她今日第三回神游天外。
周玹放下御笔,伸手握住常清念纤细皓腕,将人轻轻拉到面前,略俯下身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屈起,却到底没多用力,只在女子光洁额心上轻敲了一记。
“嘶……”
常清念吃痛回神,忍不住抬指揉了揉额心,迷茫地抬眼看向周玹,询问道:
“陛下?”
周玹瞧着常清念这副懵然模样,不禁好笑又无奈,心中本就没怎么生她的气,此刻更是消散得一干二净。
周玹眼神轻点书案一角,示意常清念看过去,随后捻起狼毫笔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