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清楚。”
赵蛮子旁观眼前一幕,听到他们的对话皱起眉头,尤其是听到老翁问他,“郎君可听过,杀必当,罪不赦,则奸邪无可容其私。”
听他文绉绉吐出一番话,赵蛮子嗤笑道:“老子没读过书,听不懂。”
老翁哑然,没想到赵蛮子说话粗鲁。
江秋儿听出他的意思,毕竟在金玉楼也读过书,念过四书五经,听他话不外乎是暗指不能放过被扔出的男人吗?
“你这老翁,若是看那人不顺眼,何苦把我们当刽子手,还是你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江秋儿一通指责老翁,全然不给他半分颜面,气得老人颤抖,直呼,“你这愚昧的蠢妇。”
“你这老翁……”江秋儿一听他敢指着自己鼻子,正要撸起袖子,吓唬他一通。
岂料赵蛮子竟是冷冷扫视老翁,撂下狠话,“你这老翁再乱说话,也别怪我揍你。”
“你敢。”老翁还是头次遇到像赵蛮子不讲道理,不敬老者之人。
“有何不敢。”赵蛮子转动手腕,素日与人斗殴,身上的痞气,看的老翁的冷哼一声。
“还以为是个有才之人,原来也不过是匹夫之勇。”老翁不再多言,俨然一副“尔等都是凡夫俗子”的高高在上。
江秋儿悄悄拽了一下赵蛮子的衣袖,眼波流转,低声道:“这老翁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人家出身。”
“应该是读过几本圣贤之书的儒夫,跟我们无关。”赵蛮子介怀老翁胆敢说江秋儿是蠢妇,对老翁自是一点好感都无。
江秋儿想想也是,便靠在墙壁歇了下去。
赵蛮子则是守在寺庙,到了后半夜才浅浅睡下,但一旦遇到风吹草动,立马睁开眼。
翌日,天色泛白。
江秋儿和赵蛮子早早醒来继续赶路,那头驴许是歇息了一夜,精神抖擞,都不用赵蛮子赶路。
“这驴还真听话。”江秋儿坐在板车上,悠闲地道。
赵蛮子想到初见这头驴踹人的凶狠模样,便将此事告知了江秋儿,让她没事不要招惹这只驴。
说话间,他们遇到了一行人。
那行人衣衫褴褛,步履缓慢,面黄肌瘦,在觑见江秋儿他们时,忽然像是遇到天降甘霖,齐刷刷扑过来。
“大人行行好,我们一家几天没吃饭了。”
“大人施舍施舍我们好不好。”
“大人这条驴长得可真彪悍。”
眼见扑上来的几人,饿得跟饿死鬼投胎,甚至还打上驴的主意,尤其是那一双双宛如豺狼虎豹的神色,更有大胆者,乘其不备,竟凑近对她痴笑。
"你好白,吃起来好香。"
江秋儿脸上煞白,无言的恐惧涌入心头,欲告知赵蛮子赶紧走,身子陡然颠簸起来。
“坐稳。”
赵蛮子收起笑意,加快赶路,全然不给那些人扑上来的机会。
可这有一就二,一路上江秋儿胆战心惊。
她之前流亡过,但也没遇到这么多流民,但见他们个个饿得恨不得冲上来,仿佛饿鬼投胎。
江秋儿慌慌张张,一路上也不敢歇息,紧紧靠在赵蛮子的身后。
之后赵蛮子为了不惹人惦记,辗转来到山里,打算抄小道去长京州,之后在山里出行不便,便将板车卸下,留下了驴给她骑。
江秋儿被折腾得脸色都白了,任由赵蛮子安排。
到了深夜,赵蛮子寻了枯木堆砌成一堆,火折子一点,篝火燃起,将附近的野兔抓住,再用匕首一割放血,之后递给她吃。
江秋儿想到白日恐怖的一幕,兴致缺缺地吃了几口,便吃不下,递给了赵蛮子。
赵蛮子将剩下的肉吃掉,又做了简易的机关,让江秋儿歇下。
可到了后半夜,他被江秋儿的尖叫吵醒,慌张地冲到她的面前,发现她面容出了薄汗,双眼紧阖,落泪喊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