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喊我小祖宗。”江秋儿怒视他,一双美目明眸善睐。
赵蛮子见她愿意理自己,唇角上扬,连声道:“那我以后喊你小乞丐。”
“你才是小乞丐。”江秋儿跺脚踩在他的草鞋上,旋即迳了寺庙。
寺庙四面八方透风,窗棂敞开,冷风簌簌作响,待江秋儿走近点,残帘摇曳,佛像身影飘忽,再进一步,但见佛祖身上坑坑洼洼,泥土缠身,无人拾掇。
“你们是谁?”恰逢一道尖锐的冷声响起,江秋儿循声望去,角落里坐着清瘦男子。
男子仰起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看到是一个少女,精光乍现,迫不及待伸出手,“荒郊野外,居然有美人。”
他撑开双臂,向江秋儿扑来。
江秋儿顿时往后踅身,在男子冲上来的刹那,赵蛮子骤然出手,一脚踢翻男子的膝盖,全然不留余地。
只听到一道,“砰!”的声音。
江秋儿仓皇望去,见到胆大妄为的男子被赵蛮子踢翻在墙角,而男人还想起身挣扎,却不想赵蛮子走到他跟前,一脚踩在他的掌心。
“啊啊啊——恕我有眼无珠,求求大爷放过我!”
男子咬牙切齿,惊恐地睁大双目,想要求饶,但素日跟人斗殴的赵蛮子可不是良善之辈,更何况此人还胆敢调戏江秋儿。
赵蛮子收起笑容,恶狠狠地攥紧男子的头发,拎到自己跟前,露出嚣张的笑容,“你让老子放过你。”
男子害怕地颔首,谁知找蛮子嗤笑一声,“那你白日做梦。”
赵蛮子话音落下,拎着他扔出了寺庙,力道尤重,江秋儿都能听到男子的哀嚎充满了惊恐。
“再让老子看到你滚回来,小心你的小命难保。”赵蛮子冷冷抛下此话,踅身迎面对上江秋儿白皙的脸庞,还以为她会担心自己粗鲁。
江秋儿望着他,并没任何嫌弃,推搡他的臂弯,低声道:“驴会不会被偷走啊?”
她指了绑在老树下的驴,深怕万一男子起了怨恨,想将驴和板车都偷走。
赵蛮子眉眼舒展,笃定道:“我扔他的力道,足以将他弄受伤,若是他胆敢偷驴走,定然会闹出动静。”
况且那条驴是倔驴,当日赵蛮子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要驯服一头驴。
赵蛮子并没告诉江秋儿缘由。
江秋儿也懒得追问下去,反正听他笃定的话,也不担心,转身想要寻一处歇下。
她有点累了,本想着寺庙就应该只有那名男子,可当到寺庙里,却发现佛像前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盘腿老翁。
老翁鹤骨霜髯,佝偻盘桓在佛祖前,粗布麻衣,也不知他起先就在寺庙,一直没出声。
江秋儿思忖,还不忘问出声。
老翁道:“老身年逾古稀,常年栖居寺庙,对身外一事,知晓一二。”
江秋儿见他神神秘秘,不以为然,看向进来的赵蛮子,朝他过问,“睡哪?”
赵蛮子皱眉看了下灰扑扑的寺庙,知道江秋儿骄纵,拾掇起东边靠窗棂的角落,地上堆上干枯的草垛,“四处荒无人烟,暂且先歇一晚。”
江秋儿跟随他一路来,自是知道路途无人烟,听他一说,也没有嫌弃,毕竟之前她可是在瓦缸躲过三天三夜。
她思忖着便坐在草垛上,背靠墙角,疲倦顿时涌入心头。
赵蛮子面对大门,唯恐有人闯入进来。
寺庙内万籁俱寂。
偏偏有人不安生。
老翁见没有人理会,自顾自地道:“那人是地痞混混,流落到寺庙,遇到强悍之人,不敢招惹,倘若遇到弱小貌美之人,定欺辱一番。”
“这般人,你们倘若不斩草除根,岂不让他为祸四方。”
老翁一席话,句句真情实意,末了叹息一声。
江秋儿听出老翁的话是对他们道,不满他指手画脚,冷声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