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儿出声,看他举止,应当是砍柴火,可墙角不是有一堆柴火吗?
赵蛮子将斧头搁下,懒散地道:“你看不出来,我是砍柴送人?”
江秋儿还以为是要送到柳溪家,倒也没多问,继续看他砍柴。
须臾间,院门传来叩门声。
“赵蛮子。”
是柳溪。
江秋儿走到院门,推开门,一眼就见到背着背篓和一把杀猪刀的柳溪。
柳溪一瞄到是她,将杀猪刀藏在身后。
“阿秋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江秋儿:“我醒得早,柳溪姐。”说罢,斜出一条路,供给她过。
柳溪也不扭捏,大摇大摆走进来,“我今日来是给你们送些米。”眼见外头越发不对,她这几日托人买了米,今日早早起身,怕撞见人。毕竟米都已经难买了,保不齐有人撞见,居心不良。
“多谢柳溪姐。”
“不必跟我客气,赵蛮子你砍柴作甚?”柳溪背着背篓,进了院子,一眼瞟到柴火,纳闷地问到。
“你家不是需要柴火吗?我过几日要走,先给你囤好。”赵蛮子散漫地说道,随手将柴刀仍在一旁,去喝了几口凉水。
柳溪蹙眉,将背篓放下,江秋儿顺手帮忙将粗米拿出藏在小厨房。
可柳溪说米珍贵,要她将米放在屋内锁起。
江秋儿心想也对,听话地想要抱回屋内,可力气太小,柳溪主动请缨背起小米,送到屋内。
她没想到柳溪对她这般好,小碎步跟上,来到屋内,指了指角落,柳溪当即放下,环顾扫了一周屋内。
柳溪目光被床榻上的被褥攫去。
“这被褥?”柳溪若有所思,还以为上次他扯谎,原是真是打老虎赚钱,就为了一床被褥?
赵蛮子不知何时来到屋内,高挑的影子,笼住了江秋儿纤细的身影。他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坦坦荡荡。
江秋儿察觉气氛不对劲,欲开口,柳溪却先一步将赵蛮子拉到院子里,低头私语。
院内芜杂的绿叶未扫去,乘风荡起漩涡,盘旋两人的衣角。
江秋儿好奇,探出脑袋想要窃听几番,奈何他们对话尤为小声,听不清,便作罢,可余光瞥向床下的木箱。
手又蠢蠢欲动起来。
家中贫瘠,爹娘经常扔下她一人,去外头谋求生路,为怕她乱跑。
屋内常年上锁,她闲来无事经常鼓捣冷冰冰的锁,有一次,她饿得晕倒在屋内,万幸隔壁的祁老头会开锁,救下她。
后来,她喜欢上开锁,无论多难的锁,都能被她解开,可这手艺是下九流的功夫。
教她的老头,不允许她在外用,说丢人现眼,会被官差收监。
“既然丢人,你为何会学?”年仅六岁的江秋儿懵懂地问他。
“穷。”清癯的老头,低声抚摸她的脑袋。
后来她辗转来到金玉阁,深夜时分,鼓捣样式不一的铜锁。在厢房的酸枝木红柜子里还藏了一匣子的锁。
江秋儿想起匣子,不由唉声叹气,那可是她积攒几年的铜锁,琳琅满目。
再看木箱的铜锁,江秋儿强行挪开目光,生怕自己去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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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
“你几天后要走,一人?”
“不是。”
“那你之前的话?”
柳溪锐利的目光,透着质问。
赵蛮子漫不经心地道:“这事你不用管。”其实长京离这千里,去往长京,跋山涉水,加上外头乱,一路也不知会发生何事,恐遭危险。
故此,赵蛮子想要将人先收留,再想法子跟她说清楚。
可这几日相处,赵蛮子也不知怎的,一直没跟她说清楚。
柳溪一双坚毅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若有所思地道:“你对阿秋没心思?”
赵蛮子冷笑,“你想多了。”他没理会身后的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