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世子主使的。你看他那样子,像是已经背后打探过我的人吗?”
郑云淑回味着将事迹梳理一遍,恍然大悟:“是哦,确实不像。我原以为奚世子愿意入水救你,是因为他知道你是谁。可若是这样,他今晚不该是那么冷漠的态度。”“是了,正是如此。“再度分析过后,颜姝更加肯定猜测无误。没准在她落水之前,奚元钧都不知道她是谁。何谈打听?
半响,郑云淑叹一口气:“原来,主动拉拢一个人这么难。"她一想到,以颜姝的容貌、才情、智趣,原以为她笼络男子的喜欢应当易如反掌,却在接近奚元钧这事上也寸步难行,就觉得压在心上的大山更加巍峨。颜姝站起来,望向高悬夜空的皎皎明月,既安抚郑云淑,又开导自己:“想摘月亮,势必艰难险阻。“末了,她长舒一口气,语气变得松快,“所以,两情相悦是易想难求的好东西,得好好珍惜。”
此话意有所指,又害郑云淑心绪波澜,她急着同颜姝道了别,夺路而逃回自己房去。
颜姝和桑荷慢悠悠去向通往翠采轩的路,夜里还是有些凉意,颜姝挽着桑荷互相取暖,脑中想的,是今口被登徒纨绔骚扰的事。
她被冯大拉拽过,还拧疼了手腕,当时人多还不觉得有什么,并未往心里去,不怕,也没有厌恶感。但是此时安静下来回想,心中不免泛了后劲,波澜起伏。如果当时没有奚元钧搭救,即使不会有严重后果,也是场大麻烦。
尤其是冯大说的那句难听的话“看中哪个娶回府去,跪着舔我还来不及”令人心有余悸。若被这种来者不善心地肮脏的人看上,以权势压人强娶,有如大难。颜姝很庆幸,当时有奚元钧在场,并且愿意相帮。不说别的,单单只有这事,也足够支撑颜姝再生勇气和斗志,继续潜心研究征服他的策略。
身份重有地位,才情好又有身手,关键是为人正直。这样好的人,眼高于顶有些冷傲并不算什么缺点。若能嫁给他,倒还真像鲤跃龙门。
试一试,不吃亏的,颜姝调节完毕,复又挺直腰杆。另一边,夜里街巷人烟稀少,翁府众人没过多时也回到了府中。各房所处的院子不同,翁荣和翁霁前往大房所居处,兄妹两个一前一后安静前行。
走着走着,想罢颜姝的事,翁荣半转心思,记起方才和好友说的话,随口一问:“三哥哥,你今天还挺照顾我们的。”
翁荣有两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二哥还好,三哥翁霁自幼是个孤僻性子,不爱热闹。长大后醉心读书学问,除了她们这些亲兄妹,对外人都是冷淡的。但并非无情。让翁荣诧异的,是今晚翁霁看她们害怕,一直陪在车边。后面去了谢府,他也在不远处等着,只做着“等待”这一件事。如果换一个人,是二哥,或者其他的兄弟,翁荣都觉得正常,这是该有的体贴。
翁霁对此没有解释,只是简短地发出一个回应的单音节。这就回归了他的性子。
不过只是闲聊,翁荣并未往心里去,话说过便过了,她又说起旁的:“哥哥,今日那冯大太可恶了,我真怕他看上臻臻。”
她扭头,看翁霁神情恍惚,以为他不知臻臻是谁,尽管这个称呼翁荣已经当他面唤过颜姝多次,但她知道,翁霁虽博古通今,但他没花心思去注意的东西,即使递到他面前也看不见。于是她特地解释:"臻臻是颜姝的乳名。”“嗯。"翁霁又发出浅浅的单音节。
有了回应,翁荣继续说:"希望臻臻能顺利达成所愿,她那么好的姑娘,又那么有趣,可绝不能被鼠雀之辈欺负了去。要是冯家为难她,我们得守护着。”翁霁点头。
此时的翁荣并不知道翁霁是为什么事点的头,她以为,她三哥只是顺从她,答应了要帮她保护她的朋友。但其实,翁霁不止答应这件事,他也在认可那“有趣”二字。
只可惜,不适逢因缘际会,翁霁从姑娘们的谈话中听出来,那位颜姑娘属意奚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