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鼎不由愤愤发话。
跟在佟暄身边的暗卫有四名:白水、青鼎、墨衣、紫砚。这四位,都是当年扶华皇后从大内精心挑选,由皇帝亲自指派的,个顶个的高手。
佟暄自打入了民间,这四位便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们护卫他的安全,替他传递与京中的来信,送来各地情报。多亏如此,佟暄才不至于孤立无援,这是他唯一可以调动的人手。
而这四名暗卫,只听命于帝后和太子,除此之外,再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他们就这样,一直跟在佟暄身边,整整十三年时间。“不可,殿下既然有令,我们照做便是。"白水思忖片刻,果断开囗。
听命太子,就是他们的最高准则。
青鼎急了:“虽说如此,可你别忘了,我们是受帝后委任,务必护太子周全!若殿下真在牢里出了什么事,你我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墨衣和紫砚在一旁听着他们争执,默不作声。白水也犹豫,他不是不知道,青鼎所说后果的严重。这种担忧不无道理。可一番斟酌后,他还是选择相信太子。况且,若此刻在大街上贸然出手,只恐太子身份有暴露的危险,届时将难以收拾。
“墨衣,你即刻启程,去广元府将情况禀报宣王殿下,让他想想办法。”
“青鼎,你去看住范姑娘,刚刚太子同她说的话你们也看见了,坚决不准她接近贺钟鸣。”
“紫砚,你想办法潜进大牢,先与殿下取得联络。”一番摆兵布阵后,白水总结:“我就在衙门附近蹲守,有任何消息,随时来报。”
“是!”
众人应下,又是飞燕般的轻功,自去执行各自的任务了。
白水一路尾随,跟着差役的队伍,到了衙门口。眼看着太子进了官府大门,终于消失在视野里,他心倏然一沉。这是太子十三年来,头一次脱离暗卫的视线,他只盼着,太子能吉人自有天相。
佟暄受到的待遇可不低,李捕头竟亲自将他押送至牢里。
逼仄的牢房阴暗潮湿,泛着股陈年的霉味,独属于地下动物的“吱吱"声不时响起,几乎每间牢房的角落都堆着些积年的老鼠屎。
李捕头还算和善,给他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屋子,没将他与个凶恶的杀人犯或口口犯关在一起。
佟暄进了牢房,眉头只是轻轻一皱,很快地,便安之若素地坐在那个黑硬的小榻上。牙白的衣袍被捋得平直,他安稳坐定,像是一尊精心雕琢的玉观音,将这昏暗的牢房都照得亮堂了起来。
气度不凡。李捕头心中跳出这四个大字。这佟暄,当真不像是泥瓦匠家能养出的儿子。
他示意手下先不要关门,踏进牢房,饶有兴味地看着佟暄淡定的脸。看似如此温和沉着的人,竞会因为几句过激之言,就对同窗下这样的毒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冷笑,开口道:“佟暄,我知道,张致远的舌头不是你动的手。”
“那是自然,你我都知道,那个脚印只是因为贺二公子怀恨在心,想要栽赃在我头上罢了。”佟暄皮笑肉不笑地口。
“呵,是栽赃没错,可你却并不冤枉。"他手抱着胸,脾睨他,“不是你动的手,却跟你逃不脱干系。只要你供出同伙,我便可以酌情减轻你的量刑。”
佟暄仰头大笑,“李捕头,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个所谓的′物证′是栽赃,人证物证俱无,你又凭何断定张致远一事就是我做的?莫非你们衙门断案都是凭一些没有根据的臆测吗?”
“是与不是,上天自有公断。"没有理会他的挑衅,李捕头只是在离开前,冷冷丢下一句:“我说的话你仔细考虑,想清楚了,随时来报。”
牢门一关,铁锁落下,佟暄就这样,被下进了大狱。待人走后,他终于收起那幅温和模样,眼中冷意毕现,阴沉的脸色,山雨欲来。
想他堂堂当朝太子,被养在民间布衣粗食、为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