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了起来,原本盖在腰上的被子也被她防备地揪紧护在胸前。这个时候,说不清到底是谁惊魂未定。
但和夜浓满脸的惊诧相比,沈屹骁没有将内心心的慌乱表现在脸上。
他甚至从容不迫地笑了一笑:“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夜浓嘴巴张了张,揪着被角的手松开,指了指自己:“我、我让你进来的?”
“不然呢?"沈屹骁语调里混着点儿笑:“我又没有你家的密码。”
夜浓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见她眸光微转,似在回想,沈屹骁出声打断她思绪:“都八点了,你倒是能睡。”
他的转身出门,让夜浓的全身戒备渐渐松缓下来,挺直的脊背抵进松软的床背,让她心脏也慢慢落回实处。她是睡傻了吗?
怎么能把家里的密码告诉他!
也幸亏是他,万一换个不怀好意的一一
等等,她怎么能把他列入安全名单里,还能有谁比他更加不怀好意?
夜浓摸索着找到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接连两个和他的通话,一个46秒,一个29秒。两个通话中间隔了一小时零七分钟。
她皱了皱眉,没想通。但是外面却迟迟没有门开合的声音。
夜浓蹑手蹑脚下了床,又小心心翼翼走到门口,想歪头往外瞧一眼,才后知后觉这是在自己家里。她有什么好做贼心虚的?
这么一想,她腰板顿时挺直了。
刚一迈出门,就闻见了浓郁的烤肉香。
平层的好处就是视野开阔,穿过走廊,一眼就看见餐桌前的人。
不走,却还大模大样坐着,夜浓气笑一声:“你怎么还一一”
“过来吃饭。”
话就这么被他毫不客气地打断,夜浓一边拿眼神剜他,一边走过去。
“你是不是有点太不客气了?”
沈屹骁不紧不慢地抬头看她一眼:“我倒是想跟你客气,但你呢?”
“我怎么了?”
沈屹骁往面前被他打包回来的几样根本不算早餐的早餐抬了抬下巴:“烧鹅、牛腩煲、厚多士,都是你在电话里非常客气地让我去买的。”
夜浓…”
如果面前这几样没有在她昨晚临睡前从她脑海里闪过,她绝对要怀疑面前这人话里的可信度。所以那两通电话间隔的时间,他是出去给她买吃的去了?
怀揣着心虚与难为情,夜浓小声咕哝道:“我那说的是梦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沈屹骁也没想到自己心虚嘴硬编的话就这么轻易让她信了。
但是很快,他嘴角就微不可察地往上勾了勾。“一大早就要吃这么多的肉,你该不会昨天一天没吃饭?″
一整天没吃饭倒不至于,但她一觉睡到午后,早餐自然就省去,午饭吃的是冰箱里的速食,下午又断断续续吃了些水果,到了晚饭时间便不太饿,直到临睡前,饥肠辘辘的感觉才突然袭来,就这么忍者着.…忍着,竞然在他的电话里没忍住。
所以当时电话那头的他,除了不可置信她的要求外,是不是还有嘲笑?
夜浓瞥过去一眼,刚好看见他嘴角的笑痕,她心虚又嘴硬:“谁没吃饭了。”
她垂下脸,借着抽出椅子的动作掩盖眼底的不自然,“我以前就喜欢吃这几样好不好。”
她随口的一句「以前」让沈屹骁的心轻轻宕了一下。和她在一起的以前,她并不爱吃烧鹅,也不爱吃牛腩煲,更觉得厚多士不过是没切的吐司没什么新奇。是他告诉了他自己的吃法,才让她爱上了这几道菜。沈屹骁“嗯”了声,将梅子酱推到她面前:“的确,以前一到周末,你就让我带你去吃他家的。”回忆会随着具体的实物而鲜活。
夜浓看着打包盒上的「铭记」二字,突然就想起那间名为(桂】的包厢。
那是被沈屹骁常年包下的一个包厢。
就是在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