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篑。
没想到几年过去,还是没变。
很浅的一个笑音后,沈屹骁声音不自觉放轻:“昨晚很晚才睡吗?”
“嗯。”
很轻的一个音节,像四月的迷蒙烟雨,在他耳边徐徐缭绕开。
让他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那你再睡会儿,我去买早饭。”
耳边传来的依旧是一声很柔软的"嗯”。
不知她是真听清了他的话,还是说只是下意识的一声回应。
沈屹骁问:“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以前他也总是这样,只会问她吃甜还是咸,而不问她具体吃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话筒那边才咕哝出声:“咸。”依旧简短的一个字,却让沈屹骁嘴角浮出很深的笑痕。过去五年,不知有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了解她。饿的时候只想吃咸,饱腹后才有吃甜的欲望。电话挂断后,沈屹骁出了门。
会所里的早餐虽然中西都有,但沈屹骁没去,电梯直停地下车库,他去了一家路程颇远,但味道很不错的港式餐厅。
也是曾经,他经常带夜浓去吃的一家。
因为有老板的电话,沈屹骁路上就点了餐,即便到店没有等待,一来一回也花了一个小时。
沈屹骁没有回家,站在夜浓家门口,拨通她电话,依旧是许久才接通,入耳还是那道懒音:“喂?”沈屹骁听出来了,她这是还没起。
他低头看着黑色密码锁,短暂犹豫后,他放下手里的纸皮袋,输入一串数字。
真的只是想碰碰运气,谁知“滴答”一声,锁开了。看着自动往后敞出缝隙的门缝,沈屹骁先是一愣,继而垂眸低笑一声。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沈屹骁挂断后进了门,门关上刚一转身就看见那双属于他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却一直没有还他。
沈屹骁垂着眉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脱掉脚上的鞋换上。将纸皮袋放到餐桌上后,沈屹骁转身打量着客厅。其实也没什么好打量的,毕竞这里的每一件都是别人的东西。
可视线还是忍不住从窗帘到茶几再到沙发,看见歪扭放着的几个抱枕,还有一张浅色的薄毯时,他走过去。虽说他住的地方都会有专人上门打扫,但他平时也会随手整理。
将毯子叠成方正的一块,又将抱枕立好,转身时,又随手似的,将茶几上的两个遥控器并放整齐。最后,他才往卧室方向去。
卧室门半敞着,他站在门口,闻见了和上次深夜从她这里回去后沾在身上的相同味道。
淡淡的,有点像成熟后的水蜜桃的甜香。
沈屹骁握住门柄,将门完全敞到墙边走进去。视线落到左边的墙壁时,他嘴角弯了弯。
那是和他所住的卧室共用的一堵墙,而他睡的那张床的床尾和一一
他轻步往里走,在看见铺着浅色床单的床尾时,他嘴角笑意愈渐深了。
和她这张床的床尾是正对的方向。
而床上人的睡姿,一如他记忆里的一样。
侧躺,掌心压脸,一条腿伸着,一条腿蜷成九十度。沈屹骁站在床外侧,低着眉眼,看了她许久,久到口袋里的手机"滋"出震动。
房间里太过静谧,衬得一点杂音都格外刺耳。深色的棉质拖鞋在床边调转方向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很低的一声"唔”音让沈屹骁双脚停了一下。视线转过来时,不偏不倚和一双迷蒙双眼对上。未经主人同意就擅自闯入,多少让人心里发虚。沈屹骁下意识就摁断了还未来及接通的电话,刚想解释,就见刚刚还看着他的人又把眼闭上了。沈屹骁大脑空白且茫然了两秒,但也仅仅只有两秒,没等他再一低头去看一眼手机屏幕,耳边突然炸出一声一一“你怎么在这!”
惊得沈屹骁手里的手机差点都没拿稳。
再看过去,只见两秒前还躺着的人,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