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恩泰突然低喝一声,吓得辛娆瞪大了眼睛,恩泰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干咳一声,低声道,“别问,把王大小姐从你脑海里挖走。”这回他大概知道为何陆峙突然将王星若送去了私塾。
虽然恩泰神色正色,但只要不是陆峙,辛娆就不怕,她咕哝着:“为何大家都知道,我不能知道?我好歹还是相爷的贴身丫鬟呢。”
恩泰意有所指:“正是因为是你,所以你不必知道。”
“.......为何?”辛娆更奇怪了。
恩泰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语重心长道:“我是为你好,别再问王大小姐的事。”
辛娆不明所以,但看着恩泰,她想起她提起王大小姐时陆峙的冰冷,轻轻点点头,心却忐忑不安起来,但她私以为陆峙正是因为王大小姐才这样奇怪,比如今晚,陆峙赴司空的邀请过府吃酒,中途恩泰突然回来了,说是相爷的意思,让她到点去接他。
这样的事从来都是恩泰做的,辛娆心中奇怪,就这样问了。
恩泰犹豫一番,正色看向辛娆道:“反正是相爷的意思,你记得,你是相爷的人,何时何地都该以相爷为首为重。”
这本就是辛娆的分内事,但是恩泰这样重中之重的特意提醒,反倒引起了辛娆的疑惑。
带着疑惑,她跟着恩泰去了司空府,司空的夜宴设在东苑,恩泰领着辛娆到了东苑外停住了脚,悠扬的丝竹管乐声传来,恩泰转头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去驾了马车,在府外等你们。”
辛娆点头,寻着乐声走近,就看到西南角几位乐姬合奏乐声,再走几步,便是一位舞姬在月下起舞,这个角度,正好是东苑各处都能欣赏到,却不遮挡风景的,辛娆又往前去,一位清丽的画师正对着东苑作画,已初成形,辛娆想,这位司空可真是个风雅之士。
欢声近,辛娆便看到水榭之上觥筹交错,华灯之下,她一眼就看到了陆峙,他坐在司空身边,举手投足间尽是矜冷的优雅,不至于让人觉得傲慢,又带了一丝疏离,如明月生辉。
辛娆来的也巧,正是宴会结束之时,只见司空起身与各位贵客相互道别,陆峙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只是支着额头坐在座位上,那些贵客一一到他跟前辞行,已有各家的仆人上前搀扶,陆峙只是容色淡淡,辛娆连忙经过东边的长廊进入水榭中,走到了陆峙身边。
“相爷。”
陆峙凤目中似是暗藏神光,在见到辛娆时嘴角含了一抹轻浅的笑意:“来了。”
司空呵呵笑着:“相爷是有人来接了,那谢侍御史可有家仆来接?不若我派了人送谢侍御史回去可好?”
辛娆正扶着陆峙起身,这时听到司空的话突然转过身去,就见陆峙身旁的位置上竟坐着谢复之,她那一脸的意外似乎刺痛了谢复之,他踉跄着起身,大概是饮了酒的缘故差点没站稳,辛娆下意识要去扶他一把,却行动不得,低头一看,陆峙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讶异抬眼,陆峙只是凝着谢复之,笑意不明。
只听陆峙松弛而冷冽的声音:“谢侍御史醉了,还请司空派人将他送回府。”
辛娆见谢复之酡红的脸透出一丝白色来,面色紧绷看向辛娆时,好像辛娆十分对不起他。
她也没做什么吧?她询问的目光看向陆峙,陆峙眼底却一片清明,毫无醉酒之意,还隐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