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是谁抢走了我的生意?”晏欢问。
周嬷嬷连连摇头:“大小姐,可不好了,老奴虽然没查出来是谁抢了这买卖,倒是看到老爷了。”
“有什么稀奇?”晏欢面露不悦。
周嬷嬷低声:“老爷陪着一个妇人去了云皂铺子,过门槛都要搀扶一把,这关系可就不一般了。”
“什么?他竟然敢养外室?”晏欢一拍桌子站起来了。
外面的香草听了个满耳朵,一哆嗦手里的托盘没端稳,水桶翻了下来,溅了她满身满脸的冷水。
周嬷嬷快步出来,呵斥:“贱蹄子!再去提水来!”
“是,是。”香草不敢多留,起身就往后院去了,老爷养了外室?呵,真是好啊!夫人和大小姐这些年做了多少缺德事?报应来了!
她来到后院,见后院守门的婆子一溜烟儿的往茅房去了,咬了咬牙快步从后门离开,顺利的逃出来站在街上,她有些茫然的四处张望了半天,为今之计也不能去别处了,她一路往武元侯府来。
侯府里。
韩嬷嬷把库房里的账目送回去,杏花和梨花都盘点完了。
李嬷嬷让人送过来了浴汤,进门来见晏姝还在看账目,走过来小声说:“少夫人,天晚了,早些歇息吧。”
“嬷嬷,咱们庄子上的人几乎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弱残兵,云皂的买卖府里只跟沈夫人这边结算,庄子那边不耽误正经的劳作,闲暇时间尽可让他们多赚一些体己钱,这事儿您觉得可行?”晏姝让李嬷嬷坐下来,说。
李嬷嬷笑了:“少夫人是善心人,这么做可是大好事,这些人若是有别处可去,也不会到侯府这边荣养,年纪大的养着便是,有一些战场上负伤严重的,缺了胳膊少了腿的年轻人,有了一笔银子在手里,成个家也是能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晏姝拍了拍手:“那就这么定了,云皂的方子咱们手里有好几种了,回头有手稳善雕刻的,可以像沈夫人那般把云皂雕出来花样儿来,会木匠的都已经在做漆盒了,这些活儿可都不是白干的。”
李嬷嬷是真佩服少夫人,过门到现在满打满算才四个多月,做了太多的事了,明着的、暗里的,真是为侯府谋划的周到妥帖,如今只盼着夫人能凯旋归来,侯爷和世子爷也都得胜而归,到时候这武元侯府啊,必定会更让京城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势利眼们,趋之若鹜。
人情薄凉从来不假,侯府出事儿到现在,谁来侯府看望过夫人呢?
“少夫人,京城开春后啊,各家夫人总是会这样、那样的巧立名目设宴,若是少夫人要出门走动,带着老奴吧。”李嬷嬷说。
晏姝笑了:“好。”
守门的婆子往过送信儿,梨花听说有人跪在大门口要见夫人,自称香草,就知道是晏欢那边出事儿了。
身为下人,拿主意是主子的事,她进门来立在晏姝旁边。
“不打扰少夫人歇着了,老奴先告退。”李嬷嬷是个人精,立刻起身离开了。
等李嬷嬷走后,晏姝看梨花:“怎么了?”
“守门的婆子送信儿过来,说是香草跪在后门哀求着要见您。”梨花说。
晏姝微微挑眉,香草怎么想起来找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