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彬眼中同样是不舍道:“是的,马上便要走,一刻都耽误不得,短的话,要半个月,长的话要一个月。”
清浅道:“岂不是过年都不在京城?”
袁彬上前,轻轻拥着清浅道:“对不起,说好了陪你一起过年的,今年怕是不成了。”
清浅的眼睛有些湿润,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袁彬从袖口里头掏出一个荷包,笑道:“这是给你的压岁红包,我答应过你的。”
只是一句戏言,他居然牢记于心。
清浅心中鼓胀鼓胀的,她拿着鸳鸯纹样的荷包道:“我只要你平安归来。”
袁彬将清浅紧紧拥在胸前,狠狠亲了一口道:“等着我,我会平安回来的。”
清浅如送夫上战场的妻子一般,再三叮嘱道:“要勤洗手,勤换衣,水要烧开了喝,外出的时候带面纱。”
袁彬点头一一应了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出了留下两个暗卫外,还留了昊子给你,要做什么只管找他,顺天府我也打过招呼,丛飞燕的案子不会张扬出去。”
清浅依依不舍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案子我会细细查询的,你安
心去吧。”
两人并肩出了闻府,清浅目送他远去,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晚膳时分,案件还是没有头绪。
清汾、清浅和罗昭云对坐着,彼此都吃不下饭。
罗昭云劝道:“好歹用些,否则丛妹妹见你们如此忧心,必定也是不开心的。”
清浅点点头,勺了一碗青菜豆腐汤给罗昭云和清汾,自己也乘了一碗,一口口抿着。
食不甘味。
清汾吃了两口,拿起一个空碗,装了些笋衣豆腐和八珍汤,放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从前,飞燕喜欢吃这个。”
碗还在,那个温婉的人面却不知去了哪里。
清浅的泪水落了下来,哥哥是个长情的人,可惜情深难寿。
清汾道:“罗姑娘,飞燕的灵柩牌位上,我想写上闻清汾之妻丛氏之牌位。”
罗昭云道:“牌位还未刻,一切按照公子的意思来,灵柩选用的是最好的棺木,对外说的是丛姑娘突发疾病,心梗而死。”
清汾谢道:“多谢罗姑娘。”
若是这么一来,清汾的发妻便是丛飞燕,再娶妻便是继弦。
正经的高门嫡女,谁又会愿意当继弦呢?
清浅深深叹了一口气,明德七年,果然是多事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