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告辞出坤宁宫,顺带借了怀海回府。
一路依旧是碎雪飘飘,雪雨蒙蒙。
怀海仔细回着清浅:“皇后娘娘胎像不是很稳,需要静养,切忌大喜大悲。我已为娘娘用了安胎的汤药,但心境是自己的,需要自己调节。”
清浅问道:“过几日省亲,娘娘可支撑得住?”
怀海笑道:“不过几个时辰,并不需要娘娘费力劳神,应当无碍的。”
清浅点头道:“我明白了。”
怀海补了一句道:“皇上皇后的意思是,暂且不要张扬,省亲在即,皇后有孕的事情,清浅姐最好不必知会府上,免得生出事端。”
清浅忙道:“事关皇嗣,事关姐姐,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平时尚且不会说,何况府上风云变换之际。
马车外头,风雪飘摇,天色迷蒙,一切灰蒙蒙的,似乎没有什么是可靠的。
风雪中,有一人一骑伫立。
红色的披风,上头绣着飞鱼,宝刀在雪中发出璀璨夺目的光泽,但都比不上马上的人神采飞扬。
似乎他便是中心。
清浅笑道:“你来了?”
袁彬跳下马道:“我来了。”
两人的对话很平淡,但饱含默契。
怀海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出去。
袁彬握着清浅的手,有
些冰凉,心疼道:“这么大冷的天,还出来奔波,太辛苦了些。”
清浅抿嘴笑道:“若不辛苦,便要心焦。”
“一切有我。”袁彬的手温暖而宽大,将清浅的手完全包裹住,“我想了想,只有让闻仲豫主动发难,才能将一切损失降低到最低。”
若是让别人发现,揭露出来,便是丑闻。
若揭露之人是清浅,或是闻府之人揭露,那是内讧,是不孝。
只有自己作死,才怨不得别人。
若先取之,必先予之。
清浅道:“外祖也是这么说的,先扬后抑,让他自己露出破绽才最好,你们又想到一处了。”
袁彬笑道:“杨老首辅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动手?”
清浅道:“省亲过后,一切部署便开始了。”
袁彬摇头道:“晚了些!”
晚了?
清浅不明白袁彬的意思!
袁彬微笑道:“我听说苏静好写了一封密信给周贵妃,内容不得而知,只知道周贵妃本为皇后有孕大怒,瞧了信函之后大喜。”
清浅身子一震:“周贵妃知道姐姐有孕了?”
袁彬是锦衣卫,他知道还情有可原,为何连周贵妃都知道了?
袁彬含笑道:“我让宫女凌霄告诉她的。”
凌霄?
清浅问道:“周贵妃的
大宫女?”
“水仙死后,凌霄被周贵妃带在身边。”袁彬道,“皇后有孕的消息,迟早周贵妃会知道,不如用来给凌霄铺路,让她更快得到周贵妃信任。”
皇后日日要掌管六宫,要接受嫔妃参拜请安。
有些痕迹,是无法遮掩的。
还不如送一场功劳给凌霄。
清浅蹙眉道:“凌霄没有瞧见苏静好的信函内容?”
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袁彬摇头道:“苏静好直接送消息给夏时的,不曾假手他人,我已吩咐锦衣卫盯着定国公府,也给甘姬送了信,一刻不离地盯着苏静好,直到省亲结束。”
清浅道:“周贵妃那边?”
袁彬道:“我让凌霄盯着周贵妃,若是有异动,第一时间便能得知。”
外有袁彬,内有皇上。
还有凌霄潜伏在暗处。
清浅觉得实在没有什么破绽,但是心中却不安宁。
苏静好,这个节骨眼上送信给周贵妃,究竟说了什么呢?
袁彬拍了拍清浅道:“关心则乱,我会从头到尾在闻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