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养胎,还赐了她采女的封号,落在保太妃眼中,便是太后帮忍冬不帮她,故而存了怒火。”
不患寡而患不均,人皆如是。
清浅问道:“先帝为何命人将忍冬的衣物全烧了,还将她下葬在宫女坟地?”
记得忍冬是采女,虽然是低等嫔妃,但应当进嫔妃的陵寝才是。
孙太后叹了一口气道:“忍冬有孕之时,宫中娄妃也同时有孕,忍冬为了独占鳌头,对娄妃用了不当手段,使得皇上震怒。”
原来如此!
清浅再次问道:“那保太妃为何会伺候当今皇上?”
“保太妃见先帝攻克不下,一腔好
强的心思转到皇子身上,自请给皇上当嬷嬷。”檀云摇头叹息,“当年,太后和奴婢都以为,保太妃是因和忍冬关系密切,心疼忍冬的儿子幼年失母。才自请当嬷嬷的,她掩饰得一直都很好,谁也没有想到她的心这么大。”
从一开始,保太妃便是不服气的吧。
清浅叹了一口气,几十年的怨气,保太妃怎么会轻易放过太后。
孙太后最后苦笑道:“哀家听说,小顺子自尽了,常太医突然病逝了,当年跟着哀家的大太监早已没了,檀云一直贴身伺候哀家,她的口供皇上不会相信,莫非,哀家这次只能任由保太妃践踏?”
清浅并无把握,但她依旧道:“太后娘娘,请不要放弃自己,臣女和袁大人会尽力还您公道的。”
孙太后的嘴角有苦笑:“哀家连累你们了!”
皇后欠身道:“臣妾进宫后,太后一直很关照臣妾,臣妾绝不相信太后是这种人,连累两个字臣妾当不起。”
安慰了片刻太后,给太后留下炖好的鸡汤后,皇后和清浅离开慈宁宫,返回坤宁宫。
陆姑姑神色慌张出来迎道:“娘娘,太妃在里头等您,还有周贵妃和周夫人。”
如今的太妃,除了保太妃还能有谁?
保太妃居然敢直接来坤宁宫?
周贵妃居然还带着苏静好?
清浅的脸色一变,难不成她们是来为难姐姐的?
皇后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柔和,她轻声道:“清浅,咱们进去瞧瞧。”
坤宁宫内,保太妃坐在皇后的凤椅上,似笑非笑瞧着皇后。
周贵妃和苏静好一左一右侍奉于旁。
见皇后进宫,保太妃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在凤椅上懒洋洋欠身道:“皇后来了?我等你多时了。”
不用称臣妾了,保太妃直呼你我。
小人得志的模样,令人十分不舒服。
皇后颔首道:“太妃安好。”
周贵妃冲着皇后向后甩了甩帕子,算是行礼。
清浅跟着给保太妃和周贵妃请安。
保太妃和周贵妃对皇后不敬,苏静好可不敢,依旧规矩行礼道:“见过皇后!”
见保太妃占据着皇后的凤椅,清浅不由得为姐姐捏了一把汗。
有心替姐姐解围,可在场的不是太妃便是贵妃,便连苏静好都是五品诰命,哪有自己说话的余地。
皇后难得脸色一沉道:“周贵妃,你是怎么伺候保太妃的,本宫不在宫内,难道你不会张罗太妃落座吗?本宫的凤椅木质太硬,且没有软垫,怎么适合太妃?”
周贵妃冷笑道:“太妃觉得皇后的位置正好,臣妾只能听从太妃的话。”
“太妃见你稳妥,让你跟随左右,你怎能如此辜负太妃。”皇后语气柔和但不容置疑,“你若是不知错,回头本宫与皇上说,今后让魏淑妃几个陪伴太妃。”
听闻要闹到皇上跟前,到底自己这边理亏。
周贵妃不情不愿道:“臣妾遵皇后命。”
清浅脸上露出微笑,姐姐并非自己想象的这般软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