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气氛异于常日,往日沉水香的味道远远可闻,如同太后的慈悲,可今日慈宁宫没有焚香。
小太监小宫女离正殿远远的,似乎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幸。
流言在宫内如瘟疫一般流传“当年太后为了固宠,杀了李太后,强行夺了皇上为子,如今事发了。”
皇后摇了摇头,慈宁宫尚且如此,何况后宫其它地方,只怕流言已不绝于耳了。
孙太后闭目坐着凤椅上,神情哀伤。
檀云姑姑低声道:“太后,皇后和闻姑娘来了。”
“总算还有人愿意来瞧哀家。”孙太后的话中有深深的哀伤,“哀家进宫后,从未有过今日如冷宫般境遇,胡皇后没有让哀家倒下,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乳母,竟然让哀家举目无亲。”
皇后一如既往行礼道:“母后,您没有举目无亲,您还有儿臣和清浅。”
孙太后睁开眼睛道:“好孩子,哀家总算没有白疼你,从昨日到今日,哀家一夜没有合眼,尝尽了人间冷暖,你瞧,这些奴才连香料都不点了,冰块也无人更换。”
孙太后的嘴角有淡淡的冷笑。
清浅忙道:“太后,姐姐方才吩咐内务府,您的供奉照常,臣女和袁大人会尽力找出真相,还您清白的。”
“清白?听说相关的证人都死了!”孙太后凄然一笑道,“三十余年前的事情,只能靠捕风捉影喽,哀家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清浅福了一福道:“臣女只要太后一句准话,
太后可曾谋害李太后?”
“不曾!”孙太后斩钉截铁道,“当年哀家声势赫赫,想要将孩儿认在哀家名下的嫔妃多不胜数,说句不好听的,还轮不到李氏,哀家何须脏了自己的手脚。”
孙太后和先帝青梅竹马,盛宠常年不衰,其它嫔妃在先帝眼中如若无物。
孙太后的确有底气说出这种话。
清浅点头道:“多谢太后直言,清浅还有一问,敢问太后为何会与保国夫人结怨?”
孙太后冷冷哼了一声:“和她结怨?她一个奴婢,也配和哀家结怨?”
直至今日,孙太后还是瞧不起保太妃,须知蚂蚁可以吞象,孙太后的落败正是因为她的轻敌。
檀云姑姑叹了一口气道:“这个问题,奴婢替太后回答姑娘。一切都是奴婢的臆想推测,姑娘当成故事听便好。”
热风吹过慈宁宫,带起一股热浪。
皇后亲自为太后打扇,清浅听着檀云姑姑说起过去的事。
“太后娘娘和保太妃、忍冬年纪相仿,但命运截然不同。太后被选去伺候皇上,保太妃在宫里当丫鬟,忍冬进了绣房当大宫女。”
檀云姑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保太妃心高气傲,觉得自己迟早能出人头地,没料到先帝登基后,太后成了炙手可热的贵妃,她还是个小宫女。保太妃求太后相助,太后和先帝感情炽烈,哪里容得别人插足,太后断然拒绝了保太妃。”
太后似乎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中,微笑道:“
先帝自己不喜欢保太妃,与哀家有什么干系。”
没料到还有这种故事,清浅听得入神。
“保太妃那时便恨上了太后,只不过明面上还是恭顺太后。”檀云道,“奴婢如今回想起来,保太妃对太后的恨意加深,应当是和忍冬分不开的。”
清浅侧耳倾听。
“太后生辰,忍冬绣了一副刺绣很得太后欢心,先帝见太后喜欢,便叫了忍冬来赏赐。太后正巧更衣出去,先帝多喝了几杯酒,忍冬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先帝将她当成了太后临幸。奴婢记得,太后因此生了好几日的气,先帝低声下气了好几日。”
孙太后微微笑了,脸上带着回忆和羞涩。
瞧起来,当年孙太后和先帝确实是一对神仙眷侣。
檀云继续道:“忍冬有了身孕,先帝对她视而不见,太后将她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