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县彻底乱了,没有了南北武院的镇压,无数难民开始躁动,为了一丁点吃的,就会厮打甚至杀人,尸首堆积街头无人处理。
南武院弟子,也全部逃离南武院城堡,连带着家属也不敢呆在里面,不单单是因为任秋坐镇,更多的是这里已经涌进太多难民。
秩序已经没了,剩下只有混乱。
每天都有无数难民,拖家带口的出城,去往更远地方,寻找一丝生机。
任秋把邓秀三人尸首葬在城外的一处山岗,面朝着北山县,也算风水不错,然后又待了大半个月,把南武院城堡搜刮了一遍后,这才离开。
来到一处山坡,看着那一座孤独的小土坟,静静地待了许久,刘家在他叛离南武院的时候,就离开了北山县不知去向。
暗叹一口气,回头看向北山县方向,那座破落的县城,笼罩在雾霭中,隐隐约约可见轮廓。
……
本就偏僻的北山县,经过天灾人祸,又遭受土匪洗劫,已经是百里无人烟,遍地是骸骨。
破败的码头上,并无来往船只,河面显得阔过和安静,风吹过荡起层层波纹,在初阳下波光粼粼。
任秋从怀里拿出两张皮质地图,一张是白轩走时留给他的,上面标示了路线和地点,另一张是他在南武院搜到的,上面信息更加详细,不但有水路,更有旱路图标。
仔细分辨了下地图上的信息,两边对比了下,并无差错后,背着星火剑,提着一个木箱,转身离去。
……
旱路不比水路,图标上的路线,也有错误的时候,毕竟不能像前世,时时更新信息。
在北山县境内,还有一些道路可走,出了北山县放眼望去,绵延不绝的山脉,杂草乱世把原有的小道给遮没,一些地方甚至被山洪冲垮,或被山火烧没了,完全找不到路线。
走走停停,有时候暴雨,有时候晴天,完全分不清时间,只能分辨方向,根据太阳起落,闷头赶路。
期间也遇到过一些山民,大抵是没见过生人,热情中带着警惕,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这才没有迷路。
北山县周围,有三四个县城,路线上就有一个,名叫春山县,县城不大,也很破旧,比北山县小,不过千来户,大抵靠着山吃饭。
任秋进城的时候,迎面就是一条灰扑扑的街道,夯实的泥土地面坑坑洼洼,来往的行人也不多,大抵打着补丁色彩单一,街道两边也无多少店铺。
一路走过,举目四望,行人纷纷避让,低着头不敢看任秋,偶尔有几个面色凶狠的家伙,看到那虎背熊腰的体型,也不敢造次。
“迎春酒楼?”
任秋打量着这条街面上最高的建筑,上下两层,占地面积挺大,偶尔有食客出来,穿着也和普通平民不一样。
门口的伙计,怯怯诺诺的不敢上前招呼,任秋迈步准备进来的时候,反而吓了一跳,倒退几步在门槛上绊倒,一个踉跄差点磕到头。
这一跟头,引起食客注意,然后发笑,惹得掌柜的生气,上来就是一脚:“不想干就滚……”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正纳闷天怎么黑了,也没下雨啊,抬头一看,顿时一呆。
一个巨大的光头汉子,正用一双铜目看着他,脸色丁点表情都没有,一个哆嗦腿一软,前堂的食客也安静下来,呆愣愣的不做声。
任秋皱了皱眉头,扫了眼里间,小二十人在吃食,酒水摆了一桌桌,看其神色穿着,不似良人。
“客,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宿?”
掌柜的好歹做这一行当生意的,南来北往见识不少,很快就缓过神,慌忙站直身子。
慌忙间快速打量,背上一柄疑似剑的东西,被布匹包裹,手中提着一个木箱还有一块兽皮包裹的东西,浓郁的腥臭味刺鼻,但他不敢有其他动作。
一看这人打扮和穿着,就知道不是本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