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特意过去看了一眼价钱,脸色顿时变了,待要趁着没人注意发作,又发现这镜子很大,照的人那么清晰!她脸色一变,身后的夫人小姐们,就全都看了过来。
卫氏只能咬牙挤出一抹笑:“当然可以。”
横竖聘礼给的丰厚,拿聘礼里的银子采买就是。
钱静宜也料到卫氏会扣下聘礼,这会儿自然能捞多少是多少。
大镜子,她要了一面,一人多高的穿衣镜,她就多要了几面,更不用说妆台上放的一尺左右的镜子,以及一些小镜子了。
钱静宜话说的漂亮:“穿衣镜给两位妹妹也买上,我就要远嫁,日后都要两位妹妹,在母亲膝下承/欢了,这几面镜子也好给她们留个念想。其余的,都带去东吴,好让人知晓,咱们大周有这样的能工巧匠,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
卫氏满面菜色,可在钱静宜的话语中,也只能咬牙点头:“好。”
卫氏的心在滴血,可既然人都来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办。
她可是打听清楚了,今日来的可都是权贵人家的夫人,旁的宴席,以长安侯府如今的权势,也不是都能进去的,想要在人前多多露脸,刷存在感,就只能寻找机会。
而今日正是露脸的好机会。
卫氏重整旗鼓,拉着两个小女儿跟几位夫人介绍,又慈爱地看着钱大小姐:“这孩子,我过门的时候也就那么点儿大,我捧在心肝里精心养着,如今也终于嫁人了。只是婚事定的仓促,我这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她。”
“只能多多的给些添妆,也好全了,我这做慈母的心。”
鲁夫人斜她一眼:“若果真如此,那就把苏夫人的嫁妆,都给了钱小姐吧。”
苏家门第不显,可鲁夫人却知道,苏家正经的好东西却不少,苏夫人的嫁妆,风光不在表面,而在内里。
卫氏脸色变了变,笑道:“这我可做不得主,她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伦理来说这嫁妆,也该她哥哥,我们家大少爷做主来分的。”
鲁夫人嗤笑道:“大少爷都被你逼的,离家出走了,如今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呢,你让她这个当妹妹的,上赶的去找哥哥,来分过世母亲的嫁妆。说出去,是感念母亲,想要留些许东西以作纪念,说不好听的呢,是惦记母亲东西,不孝不悌。”
卫氏瞬间脸色僵硬,当初钱家大少爷,确实是她用了手段逼走的,这点不说人尽皆知,但是鲁夫人却也知道的。
她没办法辩驳,她眼圈儿一红,瞬间落起了泪来:“继母难为,我也不必为自己辩解了。”
她这幅模样,让在场有些人开始共情,无他,女子生产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即便是有钱人家也不能避免,每年总有人会死在难产上,也因此在场众人里,也有那么一两个当继母的。
自然也就有人为她说话:“我瞧着钱小姐,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你也是费心了。”
她又看向钱小姐问:“对吧?钱大小姐,你母亲待你是极好的吧。”
要是往日里,钱静宜一定会说是极好的,可如今她也懒得顾及任何人的面子。
钱静宜微垂了头,眼圈儿迅速红了,将卫氏的姿态学了个十足十:“母亲待我自然是极好的,妹妹们有的,我都要有一份。”
众人的目光,落在她们三人身上。卫氏的两个女儿如今还小,穿着绫罗绸缎,带着金项圈,硕/大的宝石在脖子上挂着,格外惹眼,也格外富贵。
再看钱静宜,一身素淡,哪里像待嫁的新嫁娘?
鲁夫人不很优雅白了卫氏一眼,又和蔼地看向钱静宜:“你的嫁衣可绣了?”
钱静宜虽然很少跟鲁夫人见面,却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