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裴家几时这么大方了?
明明她梦里,裴家也就给她做了两套衣服,外加一千块钱的礼金、三转一响、以及两床被褥。
梦里的她似乎还很激动开心,可跟眼前一比,那算什么呀?
她看向一脸喜气的凌文海,难道是因为亲生女儿,所以,他才会跟裴家狮子大开口,要了这么多东西吗?
哼!果然亲生的就是不一样,还总说什么,她妈妈对小舅有大恩,拿她当亲闺女一样看待。
凌槐绿的裙子是量身订做,一身大红裙子到脚踝处,袖子是时下流行的半截泡泡袖。
旁人穿着特别显壮,可凌槐绿本就身形纤细,回凌家养了这一阵,除了皮肤变得白皙外,那肉还是没能养出来,毕竟时间太短了。
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皮带,将那腰身束起,越发显得窈窕盈盈一握。
凌老太想请人给她化妆,可凌槐绿一看时下那白的跟死人脸一样的白色,果断拒绝了。
好在盘头发的发型师手艺不错,将她头发盘起,沿着发髻扣上红色塑料新娘花。
稚气未消的姑娘,穿着大红裙子,出现在裴观臣眼前时,似萧索冬日,突然平地开出一朵娇花来。
男方那边,今儿在院里做主的是裴观臣的二婶方淑梅。
和凌文海不一样的是,裴正昌早年参军,参加好几场战役,耽误了结婚年龄,是家里最后一个结婚的。
婚后,徐丽君身体不好,又调理了几年才有了裴观臣。
因而,裴正昌虽是裴家长子,儿子却是裴家最小的。
方淑梅大圆脸,笑起来亲和感染力十足。
她拉着凌槐绿的手;“先前,就听你奶奶说,给小五娶的媳妇,那模样俊俏的不行,就跟那年画上的仙女儿一样漂亮。
我还只当老太太说笑呢,今儿个见了才晓得,老太太没说大话,这是正儿八经的漂亮啊!”
徐老太给凌槐绿介绍:“这是你二婶,你三婶出国交流,来不及参加婚礼,不过,她也托人带了礼物过来。”
婚礼也没特意举办,吴大妈和方淑梅做了一桌子菜,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就算见证了一对新人的开始。
凌槐绿坐在裴观臣身边,大热天,只觉得身边凉飕飕的。
裴观臣今儿穿着白色衬衣,下身是军绿色长裤,薄毯盖住了他的腿,看不清什么情况。
他没吃东西也没喝酒,就那么静静坐着,冷眼看着一桌子的欢声笑语。
裴正昌喝了两杯酒,脸有些泛红,指着凌文海道:
“小观,这是你岳父,你你给你岳父敬个酒!”
裴观臣连个眼风都没给。
凌槐绿不以为然。
裴正昌和凌文海脸却是有些挂不住了。
“小观!”
徐老太一把将儿子扯坐下:“你又喝多了是不是?两个孩子的大喜日子,你闹个啥?
亲家,吃菜啊,别客气,这往后就是自己家了!”
凌文海也赶忙打圆场:“就是,老裴,咱来日方长,都是一家人,不说那些,来来来,喝酒!”
赵秀华给凌玉娇夹了个鸡腿,眼角瞥了眼凌槐绿。
嫁妆再多又有什么用,遇上这么个冷心冷肺没反应的男人,哭的日子在后头呢。
凌玉娇忍不住偷摸看裴观臣,别说,这人长得是真好看,比宋朝晖还好看。
可惜啊,是个瘫子。
要不是残废,她非得将这门婚事抢过来不可。
赵小翠抢了个鸡翅在碗里,一边啃着排骨一边想,就冲这伙食,凌槐绿嫁给瘫子也不亏。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只要有钱有吃喝,他瘫不瘫又咋的,何况,就这样的瘫子,还没法动手打人,女人不会受欺负,这日子哪里不好过了。
今日跟来的刘金萍也在看,嗯,这才是她梦里那个冰块一样的裴观臣嘛。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