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臣猜,未来的皇后人选应该是梁太后的侄女。”
萧长宁了然,蹙眉道:“南阳知府之女,梁幼容。”梁太后生性□□,以她的性子,未来的皇后也只可能姓梁,这样才更方便她控制朝野和后宫。
更可怕的是,梁家世代崇尚武力,这梁幼容虽然年方十六,但武艺卓绝,胆魄一点也不输于当年的梁太后。如此看来,也难怪萧桓如此恐惧这门亲事。
萧桓抹着眼泪道:“那梁家姑娘已满十六,朕却未及十五,怎么就要娶她做皇后了呢?”
沈玹却毫不留情道:“先帝十三岁成婚,娶的也是比他年长一岁的梁氏。陛下因先帝新丧,婚事已被耽搁一年了,现今成婚,并不算早。”
萧长宁真是为胞弟担忧,他八岁就被寄养在梁太后膝下,□□控,被打压,养成了如此懦弱的性子,自己都尚且是个孩子,如何能娶亲?
想到此,她问沈玹:“依沈提督看,皇上这门亲事可有推辞的余地?”
沈玹屈指有节奏地叩着楠木椅的扶手,眸色锐利道:“有。杀了梁家姑娘。”
萧桓被他阴沉的语气吓了一跳,泪渍未干,惶然道:“杀、杀……”
萧长宁仔细观摩着沈玹的面色,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戏谑,当即无奈叹道:“皇上胆子小,沈提督便别吓他了。杀梁幼容乃是下下策,杀了一个她,太后总能找出另一个心腹顶替她的位置成为皇后。”
可惜这东厂都是太监,她也没有知根知底的女眷,否则就能挑一个可靠聪敏的女子送入宫里陪伴皇上……
宛如一道灵光划过脑海,萧长宁眼前一亮,希冀地看向萧桓道:“要不,皇上赶在太后赐婚前娶了北镇抚司的越瑶做皇后?”
萧桓一脸呆滞。
沈玹却是笑道:“皇上何其无辜,殿下要这般坑他?”
萧长宁不甘道:“越瑶虽然年纪大了些,性格也过于豪爽直率,但好歹是将门之后,手里又握着锦衣卫北镇抚司,如何不能保护皇上?”
“算了算了,阿姐。”小萧桓揪着袖子为难道,“朕一向是拿越抚使当半个母亲看待,要纳她为皇后,实在是……”
萧长宁忍不住屈指,轻轻弹了弹他的脑门,担忧道:“不娶个知根知底的姑娘,莫非陛下真要娶梁太后的侄女?”
“未尝不可。”沈玹道,“梁幼容是太后唯一的侄女,关系非比寻常,皇上若是娶了她,至少能保住性命。毕竟,太后不会让自己的侄女成为寡妇。”
而此时,宫墙长道,威严宁静的慈宁宫前,一辆缀着金流苏的小轿缓缓停下。不稍片刻,轿前的帘子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接着,一名系着嫣红刺白梅斗篷的少女从车上下来。
梁太后的贴身大宫女玉蔻早已候在门前,朝少女行了大礼,温声道:“奴婢玉蔻,见过梁姑娘。”
“不必多礼,速带我去见娘娘。”少女嗓音清脆干净,步履轻快,说话间已迈过了中庭,嫣红的披风被寒风撩起一角,隐约露出腰间挂着的一柄长剑,锋利无双。
进了慈宁宫,她朝着那棋盘便高高在上的女人叩首跪拜,平静道:“臣女梁幼容,叩见太后娘娘。”
“幼容,你来了。”太后自顾自按下一枚黑子,笑着朝匍匐在地的少女招招手,“过来,陪哀家下完这盘棋。”
少女缓缓起身,抬首,露出一张清丽端正的面容来,脆声道:“是。”
萧长宁解了外袍,只穿着柔白的中衣盘腿坐在榻上,如墨般的长发从两颊披散,在灯影中更显得她五官精致柔和。
“听闻太后将梁幼容接入宫来教养,本宫打算明日进宫一趟。”萧长宁望着推门而入的沈玹,认真道,“一来是祭祀将近,本宫得试探试探太后的风声;二来,本宫倒想看看那梁幼容究竟是个怎样母夜叉般的人物。”
沈玹解下佩刀挂在榻边,居高临下地俯视萧长宁,笑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