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下我于是跟苗父说起他的经历,苗父更加笃信了那大鲵是个人间灵物。吃过晚膳,管下我精神状态恢复的不错,身上也感觉有了力气,就琢磨起那把奇怪的剑,此刻他把剑带至湖边,看着那东西并无啥稀奇之初,剑鞘上泥结暗黄,并无光泽,像经年咀嚼槟榔的海南仔的口牙上的牙结石,他使劲抓了剑把往出抽,哪知剑鞘与剑浑然一体,连起来了一般。
他暗暗叫苦,在隧洞里看着剑盒上用小篆雕刻了“寒星如意”四个字,以为是个难得的至宝,如此看来,倒像一块沉重的废铁,只是名字起的够玄乎够逼格而已。他拖起那把沉重的寒星如意,好家伙,比十磅以上的抡大锤重了不知多少,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家伙,上阵杀敌用这种东西,别说厮杀,折腾倒能把自己先折腾死。别是个什么观赏或仪式上用的东西吧,他知道古代有很多仪仗上用的东西,比如三国演义里战神吕布用的方天画戟是唐代皇宫仪仗队爱用的器物并不适合用上战场厮杀。
仪仗队里用的器物恐怕也不至于这样吧,这把剑看着那么臃肿、笨拙、大腹便便,好像一个肥癌患者,病重沉疴,“嘭!”,管下我把剑丢进湖边水浅处,洗洗后看能不能体面点这片水清澈见底,他看到那把寒星如意沉入水里,颜色突然变得明黄,像一坨大金条,好像在水里不停振颤晃动,剑鞘上“寒星如意”四小篆像激光枪在刻字一样呈现出刺眼的紫金色。
剑鞘上好像有无数发光的蝇头小篆浮出水面,他惊喜欲探时,湖岸跑来一条黄狗追着个蛤蟆,正是苗苗家阿黄,那阿黄追上那蛤蟆,咬住了却不吃也不弄死,拿舌头在蛤蟆腹部舔了舔,又放开,蛤蟆继续弹起逃路,它又追上去,又噙住那蛤蟆,又伸出舌头舔抵,又放了,蛤蟆继续奔跑,阿黄摇头晃脑,像吃了***听披头士的摇滚青年。
管下我看着觉得很是搞笑,苗苗养了只摇滚狗啊。想着,那蛤蟆直奔湖里跳过来,扒拉跳在他脸上,他气不打一处来,这死蛤蟆,斗不过狗竟然来欺负人,敢在老子脸上蹭尻子,摸把脸再看时,没见了那只蛤蟆,但这脸一抹过后,顿时火辣刺痛起来,不好,这是个毒物,那畜牲该不会在他脸上滋尿了吧?
来不及多想,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昏黑,他赶紧爬上湖岸,眼前的景象都像被打了马赛克一样变得破碎模糊他暗暗叫苦,够倒霉的,无端端招来了只毒蛤蟆。他靠在一颗湖边杨柳下,头昏脑胀,眼睛也刺痛的睁不开了,莫非还要变成瞎子吗?越想越慌,可想到慌也不顶事,遂眉目深锁,努力入静冥想起来。他听到阿黄几声似摇滚青年的叫唤就安静下来,他在想着,这阿黄定不是呆狗,兴许它是去叫苗苗和苗父来救自己了呢?
可他左等右等,等到寒冷的风吹起来了,也没有来狗,也不见来人。管下我叫苦不迭,五官七窍不再疼痛,但是好像都没有了知觉,他现在是失明、失聪,闻不到味道,夜风越来越大,他蜷缩起身体,晚风吹皱南坡的时候,他竟然在各种恐惧和担忧后疲惫的朦胧睡去了。正躺着,纱烟树影里走来两个人影,他以为是苗苗和苗父,待至跟前,却是春梅,后面跟着的是杏儿,春梅上来道:“小主子,你这一走走得好宽心啊,一年都没有回家了,老爷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又纳了妾。"杏儿躲在春梅身后,拿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他惊问:“爹纳妾了?他那年纪?纳了哪门哪府姑娘?”
春梅把杏儿拉到他跟前道:“快叫小娘,老爷纳杏儿做四房了。”管下我惊恐,不可置信,欲抓起杏儿的手要问,可一下子看不到了两个人,却看到湖边苇草游下去昨日那两条大鲵,鱼遁波潋,正觉得好生奇怪,突然湖中喷出烟雾冥冥茫茫,把两岸树影都遮盖了去。
他听到当啷啷金石振颤的声音,那把寒星如意忽然飞出湖面,来不及看时,有一挥洁白衣袂的身影,游走似练,飘忽如霰,却是个皎洁无痕的女子,那把寒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