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高原大泽吗,怎么称呼它作海?”
“代代人都这么叫的,也不知道是何来历。告诉哥哥,这海就叫做岱海,我叫苗芙,你可以叫我苗苗。”
岱海?管下我暗吃一惊,那不是之前和俞少侠他们一起约定去的地方吗,想必云袖山庄也不远了:“嗯,妹妹,嗯,苗苗,哥哥问你一处去处,叫云袖山庄的,你可知道?”
苗苗一脸愕然又欢喜:“你说云袖山庄,我当然知道,在海的对面,那是戴先生的庄园,爹爹说那戴先生可有学问了。本来在朝中为官,后来不知何故辞官不仕,在海边寂静处打造这么片庄园,来往的都是名流大儒,雅贤隐士。经常吟诗于大湖碧波之上,讲经于白云烟霞山巅,论道于飞观浮宫之间,纵情山水,恰似世外神仙。爹爹曾于海中打渔遇见他们,他们也乐见渔樵耕猎,请爹爹上了他们的画船,爹爹听他们讲得高深莫测,多不能懂。爹爹还说,可惜我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男儿,就带着我去听戴先生他们讲课,将来定能中个进士。”
管下我笑道:“那妹妹就是要当大官的人了,当官了还要打渔么?”
苗苗红了脸:“我当了官了,就莫要爹爹打渔了,还要封那些鱼儿做官的。”
管下我笑道:“封官那是皇帝封的,还轮不到你呢,再说水族的官有龙王来封,哪能又让你管上了呢,你这个官手伸得长,定是个大贪官,要不得的,我可是要弹劾你的。”
说着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门外落霞金色的镀在湖面上,听得有人说:“苗苗,这是来了什么客人了,把你开心的,造了饭么?”看到有个皮肤晒得好似古铜的汉子,挂了网脱了笠子进了院里来,管下我忙起来作揖拜见,苗苗欢呼雀跃的拉着汉子的胳膊道:“那是管大哥,是个英雄,他要去北岸云袖山庄找戴先生呢。”
那中年汉子听女儿说他认得云袖山庄的戴庄主,很是客气:“咱粗人不甚懂礼数这块,既是戴庄主的朋友,想必也是个大有学问的人。老苗我对有学问的人素来钦佩,此处去北岸沿着岱海跑马也得上天,小兄弟若是不急,明儿我行船把你渡至北岸,不嫌草屋简陋,你就住下一晚可好?”
管下我拱手致谢:“如此甚好,我先随你至对岸云袖山庄寻到我兄弟,再回来骑我那匹马,只是如此这般,倒是辛苦您和苗苗妹妹了。”
那汉子道:“不客气,马就先让苗儿给你喂两天吧。”
苗苗听说管下我明天就要走还要留她喂马,边跟她爹爹撒娇道:“爹爹嘛,你让我跟管大哥骑马去嘛,我们骑马去云袖山庄,你船过去,你再上岸来寻我们。”
“胡闹,我行船半天就到,等你们过来,天都挨黑了,我在船上,岂不是要饥死。”那汉子跟着苗苗说话却斜眼眼看着管下我,管下我知道他是怕闺女天真无邪,遇见不好的人吃了亏。
苗苗笑道:“我明儿早早给您备好饭,爹爹您先到北岸吃了饭再多下几网鱼等我们嘛。
苗父抬手故意要打她:“此事不不做商量!苗苗悻悻然就要哭道:“就知道您不再心疼苗苗了的。”
苗父想起她可怜早逝的娘,心中不落忍,摊手道:“明儿行船带上你一起去行了吧,真是越长大越胡闹的。”苗苗顿时兴高采烈,收拾好鱼获,又问起他今天打渔遇没遇到有趣的事儿?
苗父方有些遗憾的说:“还真逮到一条大鲵,不想遇到戴庄主那宝贝女儿,以为她跟我买去了要尝个鲜,哪知道她却放了,说那大鲵叫声凄厉,定是舍不得伴侣,还说此物能作婴儿啼哭之声,定是有着慧根灵性,不能捕杀的果真那东西被放回水中,并不走远,紧紧跟在船末,依依不舍状,戴小庄主嬉皮笑脸的朝它泼水挥手告别,我再看时,果真是两条黑脊大鲵,尾随船后,如此看来,这东西果真有灵性。”
苗苗听说是两条大鲵,惊呼跳脚道:“莫不是救了管哥哥的那两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