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四大州通往无月山的入口都只有一个,这你们应当知道。”溯流光解释道,“其中原因,在于无月山周围遍布深渊。”
“所谓‘深渊’,其实是地表裂缝。其中充斥的恶念比其他地方要更为浓烈,滋养出了不少危险的魔兽。危机四伏,加上路也不好走,因此不少候选人会招募盟友,结伴同行,到达神墓后就自动解散盟约,能否取得胜利还是各凭本事。”
“这倒是一个隐藏身份的好法子。”谢蕴昭沉吟道,“就是不知道我家大少爷愿不愿意和别人和平相处。”
她后一句话有着显而易见的调侃之意。
少魔君淡淡一笑:“阿昭
觉得好便好,稍后就叫陆昂去寻一支合适的队伍。”
这两人虽然仍然带着笑……
溯流光眨了眨墨绿色的眼睛,终于意识到了某种微妙的不对劲——这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了一丝生疏?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人类不都是这样,磕磕绊绊的,一会儿情深似海、一会儿绝情绝义。
还是妖族好。他暗中自满一番,以此安慰自己受伤的心脏,便心满意足地放过了这件事。
“好了,我也不能待太久,否则惹人怀疑。”他站起身,客气两句,便朝门外走。
但迟疑一下,他又回过头。
灯火给他秀美单薄的侧颜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他像是不大情愿说这件事,却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算了,便宜你们……看在你们对他好的份上,就告诉你们吧。”溯流光神色有些复杂,“阿拉斯减其实是我从十万大山边境带回去的。”
“……什么?”谢蕴昭一怔。
少魔君则眼神莫测。
妖族说:“天堑崩溃并非朝夕之间,而是日积月累而成。边境早有恶念逸出,也有些传递消息的方法,因此我才能早早联系上魔族。大约五年前,我亲眼见到一缕恶念挣脱了天堑的束缚,化为一只奄奄一息的凡犬……那就是阿拉斯减。”
“天犬本就是凡犬因怨念深重而成就的凶煞,修炼成之后,能自如地在凡犬和恶念两种形态之间转变。但阿拉斯减不太一样,他修炼的并非恶念,而是愿力。”
“十万大山中只有一个地方充盈愿力,就是神墓。所以,阿拉斯减很可能是神墓中的镇墓兽。”溯流光望着谢蕴昭,眼神有些奇异,“传说天犬一旦认主,就会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只要世间还存在愿力,他们就不死不灭,会一直寻找主人。”
“我在想,阿昭,”他扯出一点笑,来掩饰眼神中的试探和惊异,“神墓里不会埋了你前世的尸体吧?”
“无稽之谈!”
没想到,少魔君立即怫然作色,不悦道:“什么前世今生,不过传说罢了!生生死死,与阿昭何干。溯将军……”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好自为之我保重小命——再见最好永远不见!”
妖族脸色一变,见势不妙就赶
紧开溜,还本能地捂住了心口,猫着腰一溜烟跑了,哪里还有什么试探的心思?
他其实也没有恶意,只是任何一个探索大道的修士,在面对这类惊人的消息时,都会免不了生出几许探究之心。
琉璃般脆弱美丽的人落荒而逃,这一幕实在有些滑稽。
谢蕴昭不禁扑哧一笑。
尽管如此,她却并不能轻视溯流光。
部分妖族的血脉中传承了上古妖类神通,有的无足轻重,有的则极为强大。溯流光无疑属于后者。
这位千年大妖无论是能力还是心计,都属上乘;而他亲自前往辰极岛探听仙门秘密,又说明他还很有胆色。
这样一个人物,若不是阴差阳错撞上师兄,肯定会在北斗仙宗掀起风浪。
不过等等……溯流光当初似乎就是师兄带回来的?
谢蕴昭暗自思索。
溯流光在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