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查出了“王留”这个名字。可现在他竟然死了?
满心茫然的卫六郎走在街上,本能地就想去找赵冰婵。
他们一同查案,不找他……不找她,该找谁呢?
除了商业繁华的街道,烈阳下的平京城中京区,街道上几乎只有房影和树影。
卫六郎得了这个方便,一路找到了赵冰婵的家。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半晌,大约是底气不足、做贼心虚,竟然鬼使神差地放弃敲门,而去选择爬墙。
可惜卫六郎运气不佳,院中一个人都没有。连鸭子和狗都被冬槿带着去城里水池子洗澡消暑,只留下一片有些寂寞的安静。
他心中莫名失落,自嘲地想:大概这就是无缘。
但他又想和人家有什么缘?他自己也说不大清。
怀着这点幽微的心思,卫六郎低声叹口气,就想从墙头爬下来。
然而……
他想下,有人不想他下。
因为这时,谢蕴昭刚好从城外回来。
秉持着“出都出来了”的精神,她决定来赵冰婵这里溜一圈,正好也看看自家的鸭子和狗,以及可疑的郭真人。
远远地,她就发觉院中没有人,自己扑了个空。可再定睛一看,就见赵家小院的墙上,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趴在那儿。
虽然是个凡人,却是个会武艺的。
背影陌生——她不认识。
鬼鬼祟祟——不是好人。
白日翻墙——是为贼也!
这一
刹那,谢蕴昭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爬墙的一把好手。
当然……说是“选择性忘记”也未尝不可。
总之,谢某人顺手抄起边上的麦秸大扫帚,虎视眈眈指向墙头上的卫六郎。
“这位郎君,你白日翻墙,所为何事?”
卫六郎还跟只大蜘蛛一样攀在墙上。他为了避免被人看见,特意选了个偏僻的角落,这下被人叫破,一下心头一跳,忙回过头。
并对上了一张陌生的、平凡的、笑眯眯看似很友善的脸。
这么笑眯眯……应当很好说话吧?
卫六郎决定好好解释。
“误会误会,我其实……”和院中的主人认识。
后半截话没来得及说完。
盖因谢某人面色一变,一挥扫把,对准他的屁股就是精准一戳——
“贼人休要狡辩。偷盗的不要,越货的别想!”
正气凛然的呵斥声中,卫六郎的屁股正正中中挨了一戳。大好美青年晃了几晃,重心不稳,一头从墙头倒栽下去,“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隔壁有午睡的人迷迷瞪瞪:谁啊?哦,我在做梦呢……
这边厢,卫六郎却是扎扎实实地跌了一跤,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
他毕竟练过武,这点阵仗还是能接住。而谢蕴昭出手到底有分寸、留了力,只是试探一二,并不曾真的要他怎么样。
是以他摔得看似狼狈,其实连皮都没破。
谢蕴昭大摇大摆从门口走进来。
“你谁啊?”她痞里痞气地问。
看着活脱脱一个平京市井小流氓。
卫六郎虽然和父亲关系冷冰冰,却也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他双目冒火,跳起来说:“你又是谁?我不知赵蝉认识你!你必定……”
“啊,你就是那个谁……对了,那个为了找什么香而到处撒钱的阔少。”谢蕴昭若有所思。
她想起来了。有个拉着赵冰婵到处找引魂香、一心想给自家兄长报仇的小少爷,还是多亏了他,她才知道了“王留”这个名字,也才有了后续的进展。
这么算来,她应当感谢这位林少爷才对,怎么能拿大扫把戳人家屁股呢?太不对了。
谢蕴昭恍然大悟,立即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你是个好人,我不该戳你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