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气息、混淆护山大阵的感应,用出了三柱引梦香避开监视者的耳目,还要再用出一张价值一万灵石的宝级结界符,在此处布好一个绝对安全的结界。”溯流光略提高了声音,“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就只是为了……”
卫枕流说:“要让你重视。”
溯流光怄得快吐血:“你不怕身份暴露,被你这煌煌正道之首的师门围杀?”
“你在问什么蠢问题?”卫枕流真心疑惑,而后才想明白,直接笑出了声,“溯流光,你真以为他们……不知道我的血脉?”
溯流光登时毛骨悚然。
却还能下意识压低声音:“你……!你不是说,他们都以为你是被魔气侵染,而不知道你是……”
雷声隆隆,盖过了妖修后面那句过于轻飘的话。
“他们不知道你,但他们知道我。”白衣的剑修漫不经心道,“魔气之类的言辞,不过是为了让自以为知情的人放心罢了。”
闷雷在远处响动。雨水的气息越来越接近了。闪电也像被什么所震慑,畏惧地藏在了浓云背后。
溯流光眯起眼睛。幽昧之中,他墨绿的眼睛变得滴血似的红,所有的柔和安宁……全都转换成了妖异、冰冷和残酷。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杀戮的冲动,然而血脉中涌动的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和臣服——在这个人面前。
他压制住内心的颤抖,隐忍地问:“究竟是谁知道了,而他们又知道多少?”
卫枕流仍在笑,但那丝深藏的倦怠和厌烦又隐隐泛上来。像是一样至关重要的事物被深深地埋在黑暗湖底,但就有一种力量,不断地、不断地去挖掘那样事物——那份情绪,让它一点点重现水面。
“你想问什么?”他含笑道,“两年前试探宝库的主使?这几年中不断离奇死去的同门?你在门中的联络人?你们真实的目的
?还是……所有你瞒着我的交易和那些肮脏无聊的目的?溯道友,你要知道,那些老怪物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
每问一句,溯流光的心脏就猛烈地跳动一下。到最后,他心中已是一片冰冷。
“如果他们都知道,为什么要任由这些事情发生?!”妖修有些失控地问道,“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们北斗仙宗不是正道仙家吗?怎么可能有人明知门中有内鬼,明知弟子被杀死,却装作不知情,还任由心怀叵测的人进到这辰极
岛上来?!”
卫枕流轻声一笑。
“棋子能看清棋手的目的吗?蝼蚁能明白宇宙的广阔吗?你不会明白他们在想什么的,溯道友,因为我也无法完全理解。”他温润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饮鸩似的安慰,“溯道友,别怕,即便是蝼蚁……也能利用棋手的疏忽大意而毁了他们的棋局。”
溯流光站在黑暗中,却忽然感到自己像在阳光下暴晒;太阳之下无所遁形,他抬起头想看清真相,却只被刺眼的光芒遮掩了所有视野。可是,谁是太阳?
他不由看向那名白衣青年,如同看向一个让人惧怕却又可以依靠的对象。他有些恳求似地问:“我们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
“谁知道?那是你的计划,不是我的。成与败,说到底又与我何干?”剑修温和地回答,“溯道友,我已经按约定将你带到了辰极岛上,其余一切,就由你自行发挥吧。”
“你……”溯流光拧眉不解,“你既然不在乎成败,又为什么要答应与我合作?”
“哦,这个啊。”剑修叹息道,“如果没点出乎意料的新鲜事,不就太无聊了吗?”
轻轻的笑,却又像带着倦怠的讽刺。
发白和发蓝的闪电交替闪烁,隆隆雷电几乎盖过了一切声音。雨落之前,七星龙渊迎着白色的闪电冲天而起,只留下一句碎裂在风雨中的话:
“好好表演吧,溯道友。只要不牵扯到……就都随你的便。”
*
几周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