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鹤隐吃了河鲜,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急性肠胃炎,整个人上吐下泻,从醒来这一刻,就再没安生睡过,一直折腾到天亮,该吐的该拉的都已经清空了,这才一脸冷汗地被云鸣擦干净脸跟手脚裹着塞进被窝里。
“我想去洗澡。”任鹤隐抬头看,一双黑色的眼睛可怜兮兮,额角边还有些冷汗。
他实在难受,原本雪白的脸现在流露出一丝青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黑白分明的眼睛越发明显。
云鸣微暖的大掌探了一下他额头,道:“洗什么澡?老老实实睡觉,睡醒了再去。”
“不洗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不许洗。”云鸣压着他的肩膀,“好好认真睡,一会就睡着了。”
任鹤隐不信他的话,奈何两人拥有着绝对的武力值差距,任鹤隐拗不过他,只好裹着厚厚的被子躺在被窝里。
外面天已经快亮了,云鸣去烧水,煮了姜汤,稍微晾凉后加了蜂蜜,拿回来喂他喝。
任鹤隐压根没有睡意,他感觉腹部隐隐抽痛,整个人发冷。
云鸣拿姜汤过来,他闻到那股味道,有些嫌弃地将下巴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先喝了再睡。”
“我不想喝,这味道太冲了。”
“我尝过,就是闻起来冲,喝起来没什么。”
任鹤隐不太信他这鬼话,奈何姜汤已经拿到跟前了,只得接过来,灌药一样咕嘟咕嘟灌下去。
姜汤味道不算很浓,里面放了蜂蜜,喝起来有些甜。
任鹤隐折腾半夜,身上哪哪都难受,喝完姜汤,总算好一点了,有股暖洋洋的热流从胸腔里流到四肢百骸。
云鸣去洗好碗,回来将手伸进被子里,用手暖着他的脚。
任鹤隐这辈子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这一刻,眼眶都快湿了。
他将下巴再往被子里埋了埋,半张脸都收入了兽皮被里。
云鸣看他一眼,伸手轻轻拍拍他胸前的被子,很快又伸进去给他暖脚,声音低沉温柔,“睡吧。”
任鹤隐被他这一句话彻底催眠,整个人很快进入香甜的梦想。
再次醒来的时候,有种睡眠过度,全身软绵绵的感觉。
他撑着石床坐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感觉已经好多了,除了有些虚软之外,再无其他不适感觉。
云鸣并不在,任鹤隐看床头倒过来的箩筐上还放着一碗水,应该是云鸣给他倒的。
他穿好衣服,拿过这碗水,一口气喝完。
水还是蜂蜜水,已经凉了,依然很甜,任鹤隐灌完,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端着碗,闻到了一种甜甜的味道,他猜可能是云鸣在熬糖。
任鹤隐等走出外面的小平台一看,云鸣果然在忙活,部落里的小孩们都在石阶上远远看着他。
任鹤隐看着带头的溪几个,问:“你们在这里干嘛?”
云鸣听到他说话话,也转过头来看,溪几个看看任鹤隐又看看没什么表情的云鸣,喊了一句“隐哥哥”后慌忙一窝蜂散了。
任鹤隐过去,云鸣抬起头,“好点了没?”
“好多了,已经没什么事了。”任鹤隐看着云鸣锅子底下点的小火,“老大,你怎么熬起糖来了?”
“发酵得差不多,先熬完他。你先坐一会,很快就好。”
任鹤隐便坐到灶前,小心看着火。
熬糖要小火,锅里的糖还要不时搅动,不然糖很容易烧焦,糖烧焦了之后就会带着一股焦糊发苦的味道,这锅糖也就算熬失败了。
任鹤隐看锅里的糖,锅里的糖呈现出一种明亮的浅金色,放到黑漆漆的锅里看不太清楚,用锅铲一撩,颜色就很明显。
云鸣用锅铲将糖舀起来,放到眼前观察。
糖流下去,落到糖面上,像绸带一样层层堆叠。
“应该熬得差不多了。”任鹤隐看他像是摸不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