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修士再来啊?”
旁边抽旱烟的老炭贩插话:“当初差点给人捉去做那替的灵相娃,得亏这孩子不灵光不开窍,卖不出去,现在看见那帮仙尊们腿肚子转筋呢,可怜的。”
奚平愣了愣,正要顺口问“那怎么还在野狐乡里混”,便听陶二奶奶“哇啦哇啦”地下了令,小厨子又被她支使得连跑再颠起来。奚平旁观片刻,恍,把问话咽了去:小厨子是因为二奶奶,才一边瑟瑟发抖地“转筋”,一边硬要留在这群魔乱舞的是非之地。落汤的小狗会弓脊背,形影不离地跟相依为命的人。
而,事情很快超出了奚平的预想。
驻军来了以后多久,把陶县路边的转生木砍了个七七八八,人们敢怒不敢言。恐惧和焦躁在貌似平静的陶县下蔓延,有“岁”,到了秋风怒号的时节,那些在破法中荡的深夜絮语已经无法忽略,干扰修炼了。
支修一挥手撤了破法中模拟的古战场,师徒俩这天什么都干,听了一宿。
有人反复哀求岁,千万不要让陶县变以前。有人希望岁能再显一次灵,弄几个大雷劈这些丘八。有人在夜深人静时胆大包天,大骂三岳山,“大逆不”地诅咒所有的修士……幸亏破法之内声音传不出去。
奚平听得目瞪口呆,在野狐乡五年多,在各种人的命运里沉浮过。能把神识拽走的人自各有各的惨,却都有一副麻木紧张逆来顺受的面孔,从听到过这么多的愤怒。
好像陶县禁了灵,驱走了仙尊们身的灵气,驱了魅。人们默不作声地观察那些修士,发现那些人竟是肉/凡胎后,好像终于意识到,诸多天灾,都是人祸。
“几年前大宛内乱,是从苏陵一场刺杀开始。谁杀的、杀了谁都不重要,要将‘不敢怒’的‘不’字拿掉,大堤会一溃千里。”支修低声叹了口气,“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最后一句话音落,忽若有所悟,破法中的一缕神识骤消散,了玄隐山。飞琼峰阴沉沉的天骤响了声炸雷,旁边锦霞峰看丹炉的弟子一哆嗦,一炉仙丹废了。
奚平直觉不好,心说这怕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