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良药酸口…利于强身健体嘛!这是女儿的一片心意,你可得都喝了,一口都不许剩。”
萧承煦一口闷了那碗汤,酸的直咧嘴,将汤碗递还给映淳:“行了吧?你这心意爹全收下了,快去倒碗水来给爹漱漱口,酸得牙都要倒了!”
天全黑下来,映淳坐在书案边偷眼观察着萧承煦,伺机而动。
萧承煦坐在书案前困得眼皮打架频频点头,强撑着批阅奏章。
“爹爹,你困啦?”映淳抻着脖子低声探问。
“你给我喝的什么破汤,一点功效也没有。”萧承煦半闭着眼睛,声音都迷迷糊糊。
“那怎么能怪我的汤呢?”映淳一脸无辜:“爹爹也不看看现在多晚了,亥时都过啦!”
“这么晚了?”萧承煦使劲搓了搓面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是啊,爹爹,你今日审阅过的公文,我都帮你整理好了——”映淳揣度着萧承煦的表情,循循善诱等鱼儿上钩:“爹爹把这些签上字盖上私印,就去睡觉吧?”
萧承煦乏的脑袋里浑浆浆的,不耐烦地起身道:“不行,爹要困死了,那些也等我明日起来再签吧,我现在就回房睡觉去。”
“那不行啊!”映淳腾的站起来抓住萧承煦的胳膊:“爹爹,今日事今日毕!你别小巧了签字这种小事,万一是什么改变人一辈子的急事大事,因为爹一时惫懒,漏签错签或是误了人家的时辰可怎么办好呀!”
映淳把萧承煦拉回来坐回罗汉榻上,手里塞上一支笔:“我得监督爹爹勤政爱民,不可懈怠!”
“别人家的女儿都是爹的贴心小棉袄,怎么本王家的像工地上拿着皮鞭的监工一样?”萧承煦苦着脸,困得脑子都要停转了,映淳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袖子,指一处他就签一处。
终于将那叠文书全部签好,映淳强掩激动欣喜,压着颤抖的声调轻声说:“爹爹,都签完了。”
“那爹能睡觉了吧?”萧承煦闭着眼睛长出一口气,眉头都拧成一个疙瘩。
“能了能了,女儿亲自送爹爹回去。”映淳扶起萧承煦穿过长廊走回卧房去,因为难掩心花怒放,嘴上喋喋不休地说:“女儿以后一定为爹爹出门宣传,说我大晟国的摄政王啊,殚精竭虑,一心为民!宁肯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
“行了,”萧承煦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怎么生出这么聒噪的一个丫头来,从小到大没有一刻让人耳边清净!”
两人进了卧房,睡眼惺忪的我才坐起身,萧承煦就迫不及待扑过去把脑袋枕在我的颈窝黏黏糊糊地诉苦:“你看你生的这个小死丫头,我都困得睁不开眼了还逼我把公务处理完,要不还不放我回来,要把你夫君活活累死…”
“好啦好啦,堂堂摄政王殿下还跟女儿一般见识。”我都被他这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
“那娘子要给为夫做主。”萧承煦许是神志都有一半在梦中了,还不爽地低声哼唧。
“淳儿,以后不许再累着你爹爹了,他那么辛苦,要学着多心疼他,听到没有?”我提高了声调故意说给萧承煦听,其实笑嘻嘻地对着映淳挤眉弄眼的做鬼脸。
“知道了娘,”映淳也朝我眨眨眼:“那我不打扰爹娘休息了!”
才掩上主卧的门,映淳就迫不及待地掏出刚才趁萧承煦转身时,她塞在怀里的那张军令状。
“萧承煦”三个墨字比平日里更龙飞凤舞了些,但确能让人一眼看出是当朝摄政王的笔迹。
“哎呀——成了!”映淳欣喜若狂地忍不住在那签名上狠狠亲了一口,把这张纸贴在胸口原地转了好几圈。
怕叫守夜的卫兵见了起疑,映淳强压住激动的心情,对着父母紧闭的卧房门顽皮地低声道:“把摄政王送回卧房关禁闭,等我明日开拔之后再放!”
乐颠颠地跑出好远,映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折回来,对着卧房门静静地跪在了寂静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