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丝念哥哥身上的味道。
他们这些读书的风雅之士,都是爱熏香的。映淳只觉得从小到大,就连在皇宫里闻过的价值连城的名贵香料,都不及念哥哥身上的好闻。
等我立功回朝,一定要念哥哥亲自调一罐一样的送我。
映淳心里喜滋滋地想。
“启焕,你明日得空,再教教朕怎么收线吧?”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董若萱,走回寝宫时启元和启焕小声商量:“那美人图若萱喜欢得紧,你也再帮朕画一幅,好不好?”
“陛下!”启焕被他扰的实在烦闷:“臣帮陛下画了图又教陛下放纸鸢,已经耽误了两天的课业了!若再贪玩延搁,如何向太傅交代?”
“这你怕什么,朕是陛下!”启元拍着胸脯许诺:“他是太傅又如何,也是朕的臣子!他敢拿朕怎么样?有朕护着你呢,你还怕什么?”
启焕索性闭了口不言语。
启元以为他默许了,欣喜的一进书房就张罗着让小林子去准备颜料画笔,结果一扭头,启焕又端坐在书桌前描起了字帖。
“哎呀萧启焕!你别写了!”启元看他那副好学的样子就烦。
十一二岁的孩子哪有像他这样心里不想着玩的?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摄政王给臣留的窗课,臣还没有完成,若是让摄政王知道了,要责罚臣的。”启焕手上不停,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你的书道都写了一摞子了!”启元愤愤地走到他旁边瞥了一眼启焕书桌上码的齐齐整整的宣纸:“摄政王一天要求你写几张大字啊?”
“陛下,字不是为了写多,是为了练好。”启焕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朕看你的书道都练得颇有所成了,还有哪个字写得不好?”启元苦着一张脸看启焕落在纸上的墨字。
启焕的字像他这个人一样,端正俊秀,少一分显呆板,多一分又张狂,不偏不倚,是恰到好处的美观。
启焕看了萧启元一眼,铺开一张新宣纸,蘸墨在纸上写了个“怠”字。
“《商君书?弱民》篇有云:“兵民怠而国弱”陛下,兵民怠尚且如此,何况君怠呢?”他抬了头看着启元。
启元瑟缩了一下。启焕平日里总是云淡风轻的那张脸一旦严肃起来,就像不怒自威的摄政王一样让他害怕。
他先是怕,怕过之后又是羞恼:“连你个毛头小子也惦记着参朕,暗讽朕不用功!”他一把抢过启焕手里的笔掷在地下:“今天你非给朕画不可!小林子,把颜料画笔给他铺上!自打迁都长安,摄政王一次也没来过,根本就没把咱们的课业当回事,你——”
“是臣的疏忽。”门外骤然有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吓了萧启元一跳。
面色阴沉的萧承煦,缓步踱进了书房。
“九,九皇叔…”启元心虚地垂下了头。
“陛下真是愈加出息了,书房,本该是静心学习经文典籍的地方,如今,倒被陛下装点的真热闹啊。”
萧承煦冷哼一声,瞥向被强行铺在启焕书桌上的颜料和空白的风筝面。
小林子瞥了一眼启元,见他跪坐在自己书桌前吓得不敢抬头,忙抖抖索索地将那些东西收起来,逃也似的退出去了。
“陛下和永安王的窗课,拿来让臣检查一下吧。”萧承煦端坐到堂上,左右扫视着两个孩子。
萧启焕从写完的那叠书道中抽出一张,那上面整整齐齐列着十余个练好的单字。
萧承煦接过来低眸一扫,提起笔来在纸上不留情面地勒了三个黑。
“萧启焕,把手伸出来。”萧承煦掂起桌上的黄铜镇纸。
萧启焕伸出左手递到父亲面前,乖顺地将掌心伸平。
父子俩的手长得很像,都是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甲透出鲜艳的桃粉色,活像女儿家染了蔻丹。
少年这只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秀气的手,硬生生挨了三记镇纸,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