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闲话。
“冬衣,软甲,长靴…老严,你衣裳都带齐了!”映淳快速清点一遍,一闪身跑出卧房:“我去念哥哥房间看看!”
“诶,郡主,你行李都装好了吗?”严奉岑追过来探出个脑袋问。
“早就装好了!”映淳一推门进了隔壁的卧房:“我的行囊都扎的整整齐齐等了我五个月了,昨日我又塞了两件冬衣进去,听闻江南水乡气候温润宜人,许是冬衣都用不到。”
严念岑的卧房给人感觉是书房里加了一张卧榻。
墙上挂得是满满的字画,三排书架和书桌上都整整齐齐摞着书卷,另在卧榻旁边置了张小方桌,字帖、画谱、未来得及装裱的字画卷轴放于其上。
“那燕王殿下给你签名了吗?”严奉岑百忙之中才想起问这关键的问题。
“那倒还没有,不过——”映淳的目光被书案上一张才写好的字吸引了:一张雪白的宣纸上只洋洋洒洒落了七个大字:
英雄唯汝冠军侯
“老严!”映淳的眼睛都亮了,抽出那张宣纸双手举给严奉岑看:“这是念哥哥写给我的吧!”
“冠军侯?二弟也真是能拍马屁,竟然拿你去比霍去病!这眼看着没有几个时辰日头都落山了,你究竟能不能跟军队一起走还难说呢,他都一眼看到你立功封侯了!”严奉岑嫌弃地直咂嘴。
“看看,这就是人和人的思想高度不同!”映淳乐得什么似的,将那张纸叠叠卷卷塞进怀里。
“啧啧啧,甘拜下风。”严奉岑抿着唇朝映淳拱了拱手:“那冠军侯准备何时归队,与属下一同出兵江南啊?”
“明日寅时开拔之前,我若不来,就跟你姓严。”映淳恶狠狠瞪了严奉岑一眼,抬腿就走:“我现在就回家逼宫去。”
“这要是个小子可了不得了…”严奉岑哭笑不得地低声念叨,一抬头看映淳都跑出了二门,笑着朗声追问:“要是跟我姓严,那郡主该叫什么呀?”
“严二夫人!”映淳并不停下脚步,咯咯笑着高声朝身后答。
“嘿!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严奉岑笑着直摇头,心里偷想:我二弟那小子,能降住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
映淳才跳出严府大门解了栓马绳,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淳妹妹!”
“念哥哥?”映淳惊喜地回头:“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学堂吗?怎么回来了?”
严念岑大概是一路跑回来的,把书箱放在地上气还没喘匀,汗珠顺着额角直往下淌,断断续续地说:“我给你写了幅字,本来,想托兄长在军中给你…但想来想去,还是想见你一面亲手送给你,就找先生告了假,赶忙跑回来想去燕王府上找你。”
“是不是这个?”映淳欣喜地从怀中掏出那张宣纸:“我就知道是送我的!”
“淳妹妹喜欢?那就好,那就好!”少年如释重负地笑了,又忙补充道:“我是希望淳妹妹与冠军侯一样可以少年时就有一番作为,但命运可不能像他那般。我要淳妹妹一生喜乐平安,能与我…”
少年的双颊羞的通红,嗫嚅了半天才盯上一脸期许看着他的心上人的眼睛:“…白头偕老。”
映淳欢喜的咯咯傻笑,正要扑过来抱他一下,念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淳妹妹,这院外头人多眼杂,你的闺誉…”
“那我们就进院子里头。”映淳扑了个空,不爽地噘起嘴巴,拉着念岑的手腕拖着他进了严府,把他抵在院墙上紧紧抱了一下还觉得不过瘾,又在少年滚烫的面颊上“啵”地偷了个吻,心满意足地高声说了句:“我走啦!”笑嘻嘻地跑出府门跨上马跑了。
听得门外马蹄声都远了,念岑还背贴在墙上面颊通红手足无措地呆愣着。
小马疾驰在平坦笔直的道路上,带起的风刮过滚热的两颊和耳廓分外舒服。
映淳一手握着缰绳,抬起另一只手来使劲闻着自己的衣袖,那里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