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绿芜今天不是身上不适去茅厕了吗?怎么还没有回来...只是...”宫女们一下子都面露难色,宫中各院表面看去似是一团和气,实则勾心斗角各为其主,谁若是多管闲事为别家世子当差,回去说不定就要背上叛主的罪名被斥责打骂,因此一时都默在那里不动。
“那能不能麻烦姐姐将启元世子的茶壶并了茶杯递给我?我去为启元世子送茶。”阿俞见了宫女们的神色,心中就猜到了七八分缘由。
后面的宫女将摆着茶具的托盘递过来,阿俞又俯首道:“阿俞还想劳烦哪位姐姐去找找绿芜姑娘,既是身上不适又许久未归,别是出了什么差池。”
看着阿俞远去的背影,一个宫女红着脸悄悄向边上的人道:“这阿俞仪表堂堂的,怎么偏又这么热心周到!真教人...”
边上的小姐妹嬉笑着用胳膊肘捅她一下:“少想那些歪心思!你若是真想,下回也学刚才那人,扔手绢砸他去!”
阿俞走到萧启元身边跪地斟出一杯茶来递到他手边:“启元世子请用茶。”
“刚才死哪儿去了这么久才来!”萧启元背对着他看也没看一扬手抽翻了茶杯。
阿俞一言不发,恭顺地将茶杯捡起来从袖中掏出手帕擦拭,又重斟了一杯茶递上来。
“...阿俞?”萧启元才反应过来:“怎么是你?绿芜那丫头跑哪儿去了?”
“听众宫女说绿芜姑娘身上不适,去茅厕许久未归,小人就自请为她代劳。”阿俞仍垂眼跪着,沉静地答。
“哦,原来如此。”萧启元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连让阿俞给他倒了三杯茶才缓过劲儿来,将茶杯放回托盘,又想起刚才无故打翻了阿俞的茶杯,有些内疚地说:“阿俞,谢谢你。”
“伺候主子,本就是小人本分。”阿俞站起身微微笑了笑:“但小人斗胆为绿芜姑娘说情,绿芜姑娘向来为启元世子事无巨细的操劳,下人们有目共睹,今日失职,定是事出有因,请世子不要苛责于她。”
“嗯,我知道了。”萧启元不知为何,总觉得比他还年幼几岁的阿俞话语中别有一番稳重成熟,让他下意识地去点头信服。
阿俞才端着托盘离开,身后传来萧启荣的声音:“启元,那不是萧映淳身边的阿俞吗?怎么是他给你倒水啊?”
还未待萧启元回答,萧启荣又冷哼一声说:“他倒是个知道变通的,不像他那小主子那么刚硬。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听闻燕王现在不老实,正遭父皇打压,燕王府看来是也没当年景气了,他来巴结你,定是盘算着要抓住机会易主呢。”
萧启元拉住他的胳膊制止道:“启荣,别这么说九皇叔...”
阿俞端着托盘转过身来,面上挂着个风平浪静的微笑道:“多谢启荣世子挂心,但小人没什么雄图大志,在燕王府吃饱穿暖平淡度日已是心满意足,不敢奢求大富大贵。”说罢转头径自走去。
萧启荣吃了个软钉子,低声骂道:“整个燕王府依我看都是一路货色,连下人都搞这骄矜清高的做派,真让人生厌。”
正巧这时映淳喜气洋洋地从门口跑回来,萧启荣又有了话头,扬起语调调侃:“瞧把映淳郡主高兴的!是会哪位小情郎去了?”
被萧启荣说中了心思映淳本来气恼,但和念哥哥许久不见加上刚才聊的又实在是太开心,便只是一抬下巴道:“干你底事!好好练你的武功吧!”
“要说映淳郡主是有野心做山阴公主了,”萧启元却仍不肯罢休:“外面和小情郎聊的欢畅,身边还养着一个漂亮脸蛋儿的白面娈童!要我说映淳郡主真是艳福不浅——”
“砰!”萧映淳抢到他面前毫不客气的挥下一拳,萧启荣就被打翻在地鼻血如注。
“萧映淳!你偷袭!”萧启荣捂着鼻子坐在地上直往后缩。
“我偷袭?”映淳怒极反笑,扬声喝道:“是我萧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