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裤子没有叠,胡乱的堆着,随便拿起一件,紫色的污渍格外醒目,是她给老人洗桑葚不小心弄脏的。 看到这箱子衣服,一个荒诞的想法冒了出来,但太不可思议,她忙摇了摇头。 在她拉开第二个箱子时,外面传来一道不高不低的女声。 “园长...醒了吗?” 吴建英听到屋里好像有拉链声,迟疑的问了句。 她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了,怕打扰园长睡觉,始终没有出声。 她负责养老院的伙食,住在厨房隔壁的单间宿舍,昨晚狂风暴雨,她睡得死,直到清晨闹钟响了,她才察觉不对劲。 养老院在临泉镇的新街,附近的高楼不见了,变成了破旧的水泥楼,要知道,便是老街的房屋,外墙也是贴了白色瓷砖的。 这个发现让她顾不得做早饭,撑着伞去了最近的后门。 油亮亮的沥青路没了,门外的路坑坑洼洼,积水后泥泞不堪,路对面不见低矮的楼房,而是一田的再生稻谷。 再去晨练室,里面黑黢黢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要不是碰到张大爷,她以为撞鬼了呢。 她提了提声,“我煮了生姜红糖水,你要喝吗?” 张大爷数落程歌脾气暴躁,可整个论脾气差,谁比得过他?何况女人在经期情绪失控很正常。 程歌还没消化一系列的事,但有人示好,她不好落人面子,“好,谢谢了啊。” “跟我客气啥啊?”吴建英笑道,“我给你端上来...对了,降温了,穿厚点啊。” “好。” 整个养老院,除了厨房的两人,就剩被选上录节目的几个老人,以及新来的年轻医生沈星宇。 知道程歌醒了,她们跟着上楼,告诉她当前的情况。 这儿不是临泉镇,是比临泉镇更偏僻的,人口更密集的地方。 张大爷撑着伞,站在围栏前,挡住刮进来的雨水,他来之前吃了药,整个人平静下来,指着斜对面对程歌说,“清晨有车从那儿出来,我们要想离开这鬼地方,必须得找人帮忙。” 程歌喝着红糖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鳞次栉比的水泥楼,橘黄的灯火溢出,像夜色里莹莹发亮的火烛,孤独,苍凉。 程歌喝完一杯红糖水才开口,“张大爷,昨晚是我脾气冲了点...” 张大爷愣了下,眼神讳莫如深,“算了,你也是受害者,我不该凶你的。” 程歌在养老院待的几个月情绪稳定,从没跟人发过火,肯定是他把人逼急了。 现在她主动道歉,他哪儿有脸端着?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最重要。 突然,程歌问了句,“什么受害者?” 他张了张嘴,目光扫向其他人,脸色又难看起来,在发脾气前,他退开半步,“小沈,你来说。” 被他点名的小沈没有穿平时的白大褂,眼睛摘了,头发也剪短了,晃神间,程歌没有认出他来,只看他眉头紧锁,嘴唇一张一翕,“养老院有道无形的门,出不去,我们被关在里面了。” 其他人偷偷瞄向程歌,她是园长,学历最高,要离开这儿,恐怕只有靠她了。 但她像被吓傻了,漂亮的眼睛黢黑空洞,表情呆呆的。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张大爷受不了,正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