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吃饭。”
“快坐下,还没清理完。”护士急忙过来。
老板娘执意要走,嘴里念念叨叨着就是要给儿子送饭。
“你现在这样,怎么送饭?”安夏刚好回来,对她说:“你儿子看到你的手,会更难过,会影响他的恢复。”
老板娘怔怔地看着自己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胳膊,下意识想用外套盖住。
早在她闹着要送饭的时候,跟着安夏来的小杨就已经去给徐云义送饭了。
小杨平时跟老板一家关系很好,他嘴刁,公司食堂完全不能满足他,全靠小吃店给他做特供,老板两口子从来没多收他钱,甚至还可怜他独自一人飘泊在外,逢年过节还多送菜。
老板娘大概担心儿子看到她的样子害怕,便乖乖坐下来继续包扎,问医生什么时候才能好,什么时候才能拆掉绷带……
安夏叹了口气,去找小杨。
小杨正端着饭盒,劝徐云义吃饭,徐云义全无过去所见的活泼,他蔫蔫地窝在床上,勺子贴到嘴边,他也不张嘴,眼睛无神地看着小杨,脸上还有两道未干的泪痕。
“你妈妈是真的有事,她来不了,才托我来照顾你。”二月的天气,小杨急得脑门冒汗,他负责的供应商临时撂挑子不干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急过。
徐云义的眼眶里又涌出眼泪:“你别骗我了,今天早上妈妈和医生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这辈子都动不了了,我是个废物……我醒了这么久,爸爸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他们肯定不要我了……”
小杨对绝望的孩子完全没辙,他求救似的看着安夏,安夏皱着眉毛:“胡说什么,你治病不要钱啊?你妈妈不开店做生意,你的医药费谁出?!要是你家人不要你了,我们来干什么?我们跟你又不熟,是收了你家人的钱,他才顺便来照顾你的。”
安夏板着脸,把他们的关系定性为纯洁的金钱关系。
徐云义怔忡片刻:“真的?”
“不然呢?要不是收了你家人的钱,这鬼冷的天气,在有暖气的房间里打游戏不好吗?来这干什么?”
此时外面正下着小雨,湿冷的天气让人非常不舒服,确实除了不得不出门的人,正常人都更乐意待在屋里。
看徐云义的表情,他相信了父母没有抛弃他,但是,他还是不肯吃饭。
他的脊椎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脖子以下,都不能动——高位截瘫。
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消息对于一个刚刚十一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徐云义今天偷听到自己的病情之后,满脑子都是轻生的念头,他打算中午再见母亲一面,就想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结果母亲没来,来的是小杨和安夏。
安夏以前认识一个高位截瘫患者,前两年也是各种不想活,然后不知什么时候想开了,越活就越带劲,瘫了十几年之后确诊癌症晚期,满世界寻找神方仙药续命。
安夏不是坚定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党,她只是觉得一时冲动做的任何决定都应该搁置,先苟一会儿,等冷静了再说。
“你也不是废了啊,你知道我们公司有虚拟键盘了吗?你可以用眼睛操作电脑,编程,你不是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吗?那就试试咯。
对了,你不是还报名了下个月的比赛吗?报都报了,好歹看看题目吧……不然这么久的书不是白看了。”
安夏已经想好了,要是他能初试及格,肯定舍不得死。
要是他初试不及格,不管他拿到了几分,都从后台进去给他调个59.5分,忽悠他继续努力,人类对于跳跳脚就能够着的事情,还是会有牵挂的。
徐云义思来想去,决定好歹活到下个月初试。
当他终于肯张嘴吃饭的时候,小杨激动得手都在抖。
目前母子俩都情绪稳定,安夏和小杨才回公司。
小杨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