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
“我去邮局问,我去问原来住在那里的人都搬到了什么地方去,我妈是国企大单位的人!她们肯定都住在一起,一打听就能打听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国企员工的福利分房都是扎堆的,拆迁给的补偿房也是扎堆的。
安夏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你的脑子还能用。”
池小勇冷哼一声:“比你聪明!”
安夏忽然问了一句:“你没有心脏病、高血压、冠心病吧?你以前跟人打架的时候有没有犯过病?”
池小勇脖子一梗:“我从来不跟别人打架!”
“好吧,换个问题。”
“踢足球打篮球的时候犯过病吗?”
“没有!我身体好的很,要不是你偷袭!根本打不到我!”
安夏不以为意,继续问:“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问了,为什么你妈搬家,不告诉你新地址?这不就是躲着你们吗?你确定她想见你?”
陆雪都忍不住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这也太直接了,还用问吗?肯定就是不想再见面呗。
这个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答案,对一个一心寻母的少年来说未免残忍。
安夏则认为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蜿蜒曲折地去说,听到最后结局的时候,都是晴天霹雳。
与其在搭上路费、时间,抱着满心的希望找到了亲生母亲,却发现自己在母亲眼里只是累赘。
伤钱又伤心,何必呢。
还不如一刀下去,早点结束。
池小勇大声说:“我姐被她接走了!她肯定不讨厌我!她保证会带我走的!写给我爸的信上都说了!要是她真的不想见我,为什么还要写信?写了好多封!”
安夏与陆雪对视一眼,这孩子对知青返城的政策一无所知,以为只要自己去了,就能留在母亲身旁。
第一次知青回城,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
之后,是可以带走一个未成年的子女。
再然后,成年的子女也可以以顶职、赡养等理由回去,但也只限一个。
那个时代的人,天黑的早,没娱乐,没计生用品,也没有独生子女政策,有几对夫妻只生一个啊。
于是造成了许多人把当知青时生的长子长女带走了,其他的子女就只能留在原地。
当然,有钱的人家可以用钱开道,硬把孩子都接出来养在身边。在义务教育免费,学杂费十块钱的时候,他们愿意砸几百块钱的借读费。
看得出来,池小勇的妈妈辛抗美,肯定不属于这等豪横人家。
再说,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孤身上路,这也不合适啊。
警察通过奖状找到了池小勇的学校,再找到他现在的监护人,他的叔叔和婶婶。
见到警察,婶婶大吐苦水:“那个女人跑了,丢下这个孩子,就靠他爸养,我爱人非要主动收养,说什么是他池家的人,他就不能不管。现在好了,偷了家里的钱往外跑,去找他那个一分钱没给过的亲妈,我们自己还有小孩子要管,哪有空管他,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懂事……”
另一边,叔叔对这个侄子是有一种宗族上的道义在。
“这孩子命苦啊,他妈妈是最后一批插队的,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回不了家,就跟我哥在一起了,谁知道,刚生下他一年,政策就变了。
他妈妈回去的时候保证会想办法把他们姐弟俩带回去,能带一个子女的政策刚下来,她就把姐姐接走了……
哎,这也不能急啊,政策都是慢慢变的。我跟他怎么说,他都不信,这不,拿了家里的钱,非要去找妈妈。”
这两人对池小勇的态度是:“他既然想找,就让他找吧,不然整天魂不守舍的,还不如让他去一次,彻底死心就老实了。”
警察觉得池小勇实在可怜,便想帮着找当时知青插队时的资料。
好不容易从纸质资料里把辛抗美给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