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对她这个做‘姐姐’的外人颐指气使。 不过袭人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应了一声,端起架子上的木盆就待出门打水。 “我有话要跟你说,让侍书去打水吧。” 这时闭着眼睛仰躺在床上的探春,突然开了口。 侍书闻言一愣,旋即忙从袭人手上接过木盆,快步出了卧室。 袭人的目送她离开,等回过头时,却见探春不知何时侧过了身子,以手托腮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那一身刚强全都化作了绕指柔,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媚态。 袭人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垂首静候了片刻,却迟迟不见探春开口,只好又抬起头唤了一声:“姑娘?” “呵呵~” 探春发出一声轻笑,慵懒的蜷起条腿来,没头没尾的问:“你当真不悔?” 先前不是都问过了么? 袭人心下满是疑惑,嘴上却是斩钉截铁:“不悔!” “那今儿晚上我有个要紧的差事,要交给你去办。” 探春说着,伸手冲着袭人勾了勾指头。 袭人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却本能的觉察到,这事儿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但既然已经上了贼船,这时候她自然不好违逆探春,于是只能凑到床前附耳过去。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等听完探春的吩咐,袭人还是傻了眼。 三姑娘竟是准备让自己开门揖盗! 当然了,这偷的不是物件,而是活生生的人——原来焦大爷和三姑娘之间,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这实在是远远超出了袭人的预料,毕竟原本在她眼中,三姑娘是荣国府里最知道自尊自爱的几个人之一,谁能想到她暗里竟…… “怎么?” 这时探春又似笑非笑的问了句:“你是做不来,还是不想做?” 袭人感受到她目光中隐隐透出的冷意,登时晃过神来,三姑娘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如今既然将这等事关名节的阴私勾当交由自己去办,那就肯定容不得自己再反悔! 再说这事儿骤听虽然出格,但细一想焦大爷和三姑娘已经定了终身,虽于礼不合,倒也并不能完全视为私相授受。 想到这里,她忙点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呵呵~” 探春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却是侍书打了温水来。 她进门先不留痕迹的横了眼袭人,这才上前扶起探春,帮她简单擦了一下身子。 这期间袭人心里乱糟糟的,也便没有凑上去裹乱,只是抱着探春换下来的衣服,到外面交给小丫鬟和仆妇们浆洗,然后又从贴身行李当中翻出一套新的,默默放到了床头柜上。 此后探春一直在床上假寐。 侍书和袭人则是各据房间一角,彼此之间泾渭分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探春忽然睁开眼睛吩咐道:“侍书,今儿让袭人守着就好,你也跟着累了一天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侍书立刻起身应了,二话不说便往外走,只是临出门时,还不是忍不住回头瞥了袭人一眼。 只是袭人这时候却早顾不上跟她争风吃醋了,因为最多再有两刻钟焦大爷就该到了,想到自己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袭人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