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了?” 骤闻此言,薛蟠先是一愣,旋即垂头丧气道:“这么说,姨妈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然后他又挠头不解:“这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我明明找了两个生面孔去送东西,且送完既打发他们回金陵老家了。” “你送了什么?又是怎么送的?!” 薛宝钗继续冷着脸追问。 “就一条死狗。” 薛蟠比划着道:“装在箱子里,又放了些香料遮味儿……” 说到半截,忽又觉得不对:“怎么?姨妈难道没跟你们说?” 薛宝钗自然也是猜出来的。 薛蟠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王夫人一来就要远走高飞,还巴巴的跑来将母亲妹妹托付给薛蝌,这其中若没有什么猫腻,那才真是见鬼了呢。 “姨妈一进门就将我支开了!” 宝钗咬紧银牙,不安道:“是不是兴师问罪,暂时还不得而知——哥哥且把事情仔细说一遍,看看到底是那里出了纰漏,再看看能不能设法弥补!” 听妹妹这么说,薛蟠忙将自己如何筹备,又如何执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薛宝钗听到他盗用‘林姓’,便气不打一处来:“哥哥真是湖涂了!若不用这个‘林’字还好,既用了,明眼人又怎会不猜疑到咱们头上?!” “是因为这个漏了馅儿?” 薛蟠大惊:“我还以为能栽赃给林家,把那平妻的事情搅黄了呢!” 薛宝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下狠狠剜了他一眼,叮嘱道:“哥哥就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且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说完,又到外面托请薛蝌代为看管,这才转奔薛姨妈院里。 等到了正院,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托请薛姨妈身边的丫鬟,借着奉茶的机会与薛姨妈通了消息。 待得知事情已经被遮掩过去了,薛宝钗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若事有不协,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当面用‘平妻’事件兑子了——不过那一来,日后婆媳之间的关系可就难处了。 正准备离开,里面就传出往外走的脚步声。 薛宝钗急忙避到了暗处,眼瞅着薛姨妈与王夫人出了院门,这才重又现身。 因猜到薛姨妈多半是要送王夫人去下处休息,她随口问了句:“姨妈晚上住在何处。” “就东北角上那个小院。” 东北角的小院? 那不是…… 薛宝钗吃了一惊,脱口道:“怎么安排在那边了?” 回话的丫鬟不疑有他,当下笑道:“姑娘还不知道姨太太最是喜静么,再大观园里就选中了清堂茅舍,来咱们家也不例外,一向都是住在东北角那小院里的。” 这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 且不说姨母如何,母亲便再怎么不检点,也不可能会和亲姐姐一起…… ………… 东北角小院。 焦顺两腿各坐了一个身份尊贵的熟妇人,正左顾右盼志得意满,忽觉左腰上被轻轻掐了一把。 他心思电转,立刻扶起了右腿上的王夫人,轻轻在她身后拍了一巴掌,喝令道:“还不去给老爷我铺床叠被!” 王夫人倒也不恼,十分配合的矮身应了,便自去里间忙活不提。 等她走了,焦顺又装作是要与薛姨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