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仕途上的事儿存了敬畏之心。 “我已有八成把握。” 焦顺笃定道:“料来三两日内,必有消息传出!” 说着,他暗暗用眼角余光打量黛玉。 心道自己原是想借机将林黛玉羁縻在家中,然后再徐徐图之,但现如今为了烧贤德妃的冷灶,却是无形中又破坏了她久留焦家的前提。 好在这也不是没办法弥补,自己既然帮了荣国府这么大的忙,届时让王夫人和王熙凤找理由不来接她,难道凭她自己还能飞回去不成? ………… 两日后,宁国府。 贾蓉脚步沉重的走进书房内,见贾珍正站在书桌前背着手欣赏一幅字画,便忙远远的站定,小心翼翼的见礼道:“老爷,我来了。” “嗯。” 贾珍头也不抬一下,又盯着那字画端详片刻,这才发问:“听说你上午又被叫去了?都问了些什么?” “还是那老三样!” 说起这个来,贾蓉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是宁国府派去两广的经办人,除了没跟这出海之外,从一开始的攒货,到商船回港后发卖洋货,皆都曾参与其中。 故此这阵子贾蓉时常被那唤到隔壁问话,起初还是经办的御史出面盘问,后来渐渐就换成了几个小吏,翻来覆去的总是那几个问题: 诸如最初送上船的都是什么货物,有没有违禁品,数量多寡,返程后利润几何,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之类的。 这日上午也不例外。 贾蓉气恼之余,便忍不住抱怨:“说是查问,可这三番五次下来我早瞧明白了,那几个狗才不过是想拿鸡毛当令箭,趁机从儿子身上诈些油水出来罢了!” “你倒是愈发精明了。” 贾珍这时候霍然抬头,死死盯着贾蓉问:“那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油水,值得人家如此惦念?” “我……” 贾蓉一时卡了壳,旋即忙叫起了撞天屈:“儿子身上能有什么油水,那些人不过是猪油蒙了心,瞧谁都像是块肥肉!” “我倒不这么觉得。” 贾珍从桌子后面绕出来,一步步的逼近贾蓉,口中阴恻恻的道:“若凤丫头说的真的,那咱们这回的进项可就有些不对了——我算着,里外里差了足有一半!” 贾蓉起初还站在远处,见他越走越近,便战战兢兢的往后缩,等到贾珍站到书房正中的时候,他都已经快要退到房门外面了。 以前他怕的是贾珍这个人,现下却更怕贾珍身上的花柳病。 眼见退无可退,贾蓉一咬牙屈膝跪倒,磕头如捣蒜般连声道:“老爷明鉴,咱们家调的货太杂,史家、王家对西府也更照应,里外里自然就差了行市——儿子身边带的都是老爷的人,我就是长了八个脑袋,也不敢贪那么多啊!” “这么说,你还是贪了?” “没没没!我、我就是路上大手大脚了些,可这不能算是贪墨吧?!” “就只是路上?” “这个、这个…在两广的时候……” 两父子正在书房父慈子孝呢,忽听得外面有人扬声道:“老爷、老爷,巡城司的又叫大爷过去呢!” “嗯?” “啊?!” 父子两个俱是一愣,贾珍皱着眉退回桌子后面,狐疑的问:“你上午莫不是说错话了?” “没啊